他死死盯著許織焰,像是要把她的樣子刻進靈魂里:“你真的……決定好了?”
許織焰輕輕握住沈停云的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輝:“他給了我想要的生活?!?/p>
雨又下了起來。
江衍遲站在餐廳外的屋檐下,望著朦朧雨幕中泰晤士河上來往的船只。身后傳來腳步聲,他猛地回頭,卻發(fā)現(xiàn)是沈停云。
“她不會見你了?!鄙蛲T七f給他一把黑傘,“這是織焰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p>
江衍遲接過傘,突然笑了:“你知道我們當初……”
“知道?!鄙蛲T颇抗馄届o,“但正因為知道,我才更確定她值得更好的愛?!?/p>
雨水順著江衍遲的發(fā)梢滑落,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他低頭看著那把傘——很普通的一把黑傘,就像當年許織焰在江家做保姆時,總會默默放在門廳備用的那種。
“好好待她。”他轉(zhuǎn)身走進雨里,背影挺拔如松,卻透著說不出的孤寂,“如果讓我知道你對她不好……”
“你不會有機會的?!鄙蛲T频穆曇舸┩赣昴唬拔冶饶愀谜湎??!?/p>
回國的飛機上,江衍遲望著舷窗外的云海出神。
空乘小心翼翼地問他要不要喝點什么,他搖搖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那是許織焰大學時參加設(shè)計比賽的獲獎?wù)?,笑容明媚如朝陽?/p>
“先生?”空乘驚訝地看著他將照片放進貼近心口的暗袋,“需要我?guī)湍9軉幔俊?/p>
“不用了。”江衍遲輕輕按了按胸口。
他閉上眼,想起最后一次見到許織焰時,她站在沈停云身邊的樣子。那時的她眼神寧靜,再也不是那個為他忐忑不安的女孩了。
有些錯誤,終究要用一生來銘記。
五年后的春日。
許織焰笑著看向不遠處正在陪孩子搭積木的沈停云。
她的無名指上,那枚素戒依然熠熠生輝。
窗外陽光正好,三歲的女兒跌跌撞撞跑過來,舉著一幅歪歪扭扭的涂鴉:“媽咪,看我畫的花!”
沈停云從身后環(huán)抱住妻女,在她耳邊輕聲道:“像不像當年我種給你的洋桔梗?”
許織焰望著畫紙上那團溫暖的粉色,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一個人為她種過花。
但那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低頭親了親女兒的額頭,聲音輕柔:“寶貝畫得真棒,我們把它掛在客廳好不好?”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將三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融成一幅溫暖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