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幫破產(chǎn)的江衍遲贖身,許織焰一天打五份工,無數(shù)次累到暈厥、吐血。
整整一年,她終于攢夠一千萬,來替江衍遲贖身的時候,卻聽到了幾個熟悉的聲音。
“衍遲,你這賭打得可真夠狠的。”一個公子哥笑著拍了拍江衍遲的肩,“讓一個保姆的女兒給你湊一千萬,是真不怕她累死???”
許織焰的腳步猛地頓住,耳邊嗡的一聲。
“聽說她一天打五份工,每天只睡四個小時?!绷硪粋€聲音接過話頭,語氣里帶著輕佻的笑意,“一個保姆而已,竟然真當自己是救世主了。過得這么慘,看來對你是真愛啊?!?/p>
“綰宜,你別這么說。"江衍遲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好歹人家也是真心實意的?!?/p>
“真心?”一個嬌媚的女聲嗤笑道,“一個保姆的女兒,也配喜歡你?被耍都是活該。衍遲,等會兒她來了,你可別心軟?!?/p>
“放心?!苯苓t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讓他們準備好賭注里輸?shù)臇|西就行?!?/p>
許織焰攥緊了手中的銀行卡,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那張薄薄的卡片邊緣幾乎要嵌入她的掌心,那里存著她這一年零三個月來所有的血汗——整整一千萬。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和起球的針織衫,又透過半開的門縫望向包廂內。
水晶吊燈下,江衍遲慵懶地靠在真皮沙發(fā)上,修長的手指隨意把玩著一個水晶酒杯,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迷離的光。
包廂里似乎又說了些什么,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許織焰感覺雙腿像是灌了鉛,動彈不得。
她原想給江衍遲一個驚喜。
可現(xiàn)在,她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指尖冰涼。
她想起這一年多來的每一個日夜——凌晨四點的早餐店,正午烈日下的快遞站,深夜醫(yī)院的護工值班室。
她啃著最便宜的饅頭,穿著二手市場淘來的衣服,卻總記得給“落魄”的江衍遲訂最好的餐食,買最舒適的衣物。
原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富家子弟閑暇時的游戲。
十一歲那年,母親帶著她進入江家做保姆。
江夫人見她聰明伶俐,破例讓她做了江衍遲的陪讀。
學校里,同學們因此一次次嘲笑許織焰,是江衍遲一次次站出來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