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獒的利齒深深嵌入她的小腿肌肉,劇痛讓她的意識開始模糊。
恍惚間,她仿佛看到十歲那年,江衍遲抱著奄奄一息的她,哭著說:“織焰,我永遠(yuǎn)都會保護(hù)你……”
多可笑啊。
她的意識徹底沉入黑暗。
當(dāng)?shù)谝豢|陽光透過地下室的氣窗照進(jìn)來時,許織焰已經(jīng)失去了時間概念。
她的衣服被撕成布條,裸露的皮膚上布滿深可見骨的咬痕和抓傷。鐵門打開的聲響讓她本能地瑟縮了一下。
“知道錯了嗎?”江衍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許織焰艱難地抬起頭,干裂的嘴唇滲出血絲:“……是藏獒……蘇綰宜放藏獒咬我……"她顫抖著掀開破碎的衣料,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你看……”
“許織焰!”蘇綰宜突然抱著一只雪白的薩摩幼犬走進(jìn)來,“你是說它咬的你?”說完,她委屈地看向江衍遲,眼眶瞬間紅了。
許織焰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只沖她搖尾巴的小狗:“不是這只……昨天明明是……”
“夠了!”江衍遲厲聲打斷,眼底滿是失望,“你還要撒謊到什么時候?”他厭惡地掃過許織焰身上的傷口,“為了誣陷綰宜,你竟然自殘到這種地步?”
蘇綰宜聲音帶著哭腔:“織焰,你為什么總是要這樣對我?”
許織焰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喉嚨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最后看到的,是江衍遲摟著蘇綰宜離開的背影。
“晚上有個慈善酒會,”蘇綰宜在門口回頭,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你來給我擋酒賠罪吧?!?/p>
“不……”許織焰艱難地擠出這個字,“我要離開……”
蘇綰宜張開手掌,“結(jié)束后我給你五十萬。”她俯下身,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要不是家里不許我替衍遲還債,哪輪得到你這種賤貨?你應(yīng)該跪下來感謝我才對?!?/p>
許織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望著天花板上斑駁的水漬。身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卻比不上心里的萬分之一。
她早就應(yīng)該明白的,在這場游戲里,她從來就沒有叫停的權(quán)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