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聲音尖利,“這次出差,預(yù)算多緊張大家心里有數(shù)!勒緊褲腰帶,一切從簡!”
“綠皮火車怎么了?老一輩革命家爬雪山過草地都過來了,我們坐個火車就受不了了?啊?!”
她頓了頓,目光像刀子一樣剮向我。
“可偏偏有人啊搞特殊,一萬塊眼睛都不眨就包了個專車。林白,說的就是你!”
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
“蘇經(jīng)理,”我壓著火盡量讓聲音平穩(wěn),“我有幽閉恐懼癥,車廂環(huán)境我受不了,提前報備過?!?/p>
“而且,包車的錢是我自己出的,沒動公司一分錢預(yù)算。我是甲方這次唯一指定的對接人,我必須保證自己狀態(tài)不出問題,不能耽誤項目?!?/p>
“哈!”蘇夢夸張地冷笑,手指都要指到我鼻子上了。
“你自費了不起???這錢省下來給大家伙兒發(fā)點辛苦費不好嗎,就你懂享受,我們活該吃苦受罪?團隊精神懂不懂?都跟你似的,有點錢就燒包,項目還做不做了?”
她越說越來勁,唾沫星子亂飛。
“還唯一指定對接人?哎呦喂,聽聽,多牛氣?。∧氵@么能耐,怎么不坐我這個位置?。窟€不是得乖乖聽我安排,裝什么清高!項目怎么拿下來的,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
她聲音滿滿地惡毒揣測。
“陪甲方上上下下睡了個遍吧?真夠拼的啊林白!為了點業(yè)績,臉都不要了?”
“哐當!”
我忍無可忍,抄起手邊的水杯,狠狠摔在地上。
“蘇夢,你給我把嘴閉上!”
“別用你那臟心爛肺的下水道思維來惡心人!我有錢,我樂意花,花一萬塊買我自個兒舒服,礙著你哪根筋了?你愛吃苦,你愛受罪,那是你的事。沒人攔著你鉆火車硬座底下啃冷饅頭去!少道德綁架我!”
“你敢罵我?!”
蘇夢臉漲成豬肝色,張牙舞爪地就朝我撲過來,“我撕爛你這張賤嘴!”
我早就防著她這手,往旁邊敏捷地一閃。
蘇夢撲了個空,高跟鞋一崴,整個人結(jié)結(jié)實實摔了個狗啃泥。
她趴在地上,隨即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嚎哭。
“嗚哇…打人啦!林白打人啦!沒天理啊!欺負領(lǐng)導(dǎo)??!”
她一邊哭嚎,一邊捶地,活像個撒潑打滾的潑婦。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傻了。
幾個平時巴結(jié)她的同事趕緊上去扶她。
我摔門離開會議室,回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