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響,還是我媽。
我關機。
第二天開機,99+的未讀信息。
全是我媽發(fā)的,從哭訴到謾罵,從威脅到哀求。
“江晚,你不得好死!”
“我白養(yǎng)你了!”
“你等著,我要去你們小區(qū)鬧,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白眼狼!”
“小晚,媽媽錯了,你回來吧……”
我一條條刪掉,然后把他們的號碼拉黑。
換手機號,刪掉所有可能讓他們找到我的聯(lián)系方式。
我已賣掉車,坐上了去往另一個城市的高鐵。
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自由。
沒有人會在我耳邊嘮叨省錢,沒有人會翻我的垃圾桶,沒有人會把我的家變成廢品回收站。
新城市的生活比想象中艱難。
沒有工作經(jīng)驗推薦,沒有人脈關系,我只能從最底層做起。
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員,工資不高,但夠我一個人生活。
租了個一居室的小公寓,雖然面積不大,但干凈整潔,沒有異味,沒有蟑螂。
每天下班回家,我都會打開空調(diào),把溫度調(diào)到最舒服的度數(shù)。
同事們都很友善,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
我告訴他們,我的父母已經(jīng)去世了。
這樣說的時候,我沒有一絲愧疚。
對我來說,那兩個人確實已經(jīng)死了。
9
我在這邊還沒清靜多久,二姨打來電話,聲音轟炸耳朵:
“江晚!你這孩子怎么回事啊?你媽都給我打電話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你把他們趕出家門,現(xiàn)在連人影都找不到了!你這是要逼死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