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眉頭一挑:“惠芬,你這話可不對,你要怪,那就怪你那死去的公公,我那二弟。我可不背鍋?!?/p>
大年二十九晚上,高育良從漢東坐最后一趟航班趕了回來,高逸親自開車前往京城機場接他。
車上!
高育良解開了圍脖,扶了扶眼鏡,點上了一根中華。
“哎…哎,二叔!”高逸喊了起來。
“怎么了?”
高逸道:“昨兒個,老爺子的專職醫(yī)生還在告狀,說老爺子抽煙抽多了。我二嬸還說你這是學了老爺子的,老爺子可沒有認賬,讓我二嬸找我二爺爺?shù)穆闊?。你自己看著辦?”
高育良一愣,道:“那沒法了,你二爺爺?shù)墓穷^不知道還在不在?五九年,自然災害開始,那年我西歲,得了病,家里的糧食都賣了。就為了籌錢給我治病,連帶著那時候大伯寄回來的津貼都用了?!?/p>
“到了六一年,樹皮吃完了。榆樹皮磨成粉,煮粥啊!你二爺爺看著你太奶奶,看著我。硬是撒謊說他吃了飯。等到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己經(jīng)只剩下一張皮了。那一年,我才六歲啊!”
高育良說起這個,眼里也是滿含淚水。
高逸無法感同身受,他本就沒有經(jīng)歷過那些苦難歲月。只能沉默。
“小逸,你這邊,我估計過了年之后,梁群峰不會罷休啊。趙立春之前在省委常委會議上提出來,讓你來呂州市公安局,接劉志方的位置。你自己怎么想?”
高逸心中一動,笑道:“趙立春這是想讓我扎進梁群峰的心坎上嗎?”
高育良點頭:“有這一層的意思,但我覺得,更多的還是一箭雙雕,一是還了你的人情。二是讓梁群峰不舒服,但他也沒安什么好心。你去政法口,這不是落到了梁群峰的手里嗎?”
“我雖然是政法口出來的,可是,現(xiàn)在不在這里面,哪怕是有一些人脈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他畢竟還是政法口的老大?!?/p>
“不急吧,這些天我再好好的想想?!?/p>
高育德兩口子是大年三十下午六點多的時候才從楚南趕回來。
今年高啟強三兄妹沒有過來。
理由是去年新給他們父母修了墳,又搬了新家,今年第一個春節(jié),一定要在家里過。
臨江省那邊,本來就有很多的傳統(tǒng)習俗,高啟強都這么說了,老爺子也就沒有多說了。
至于高明遠,高逸發(fā)現(xiàn)他有些在躲著。
年三十的晚上,一大家子一起包著餃子,看著春晚。今年的標王被小神童拿下。6999萬的價格,創(chuàng)造了春晚標王的新歷史。
就在這個時候,陳書婷忽然捂住了嘴巴,轉身就跑了出去,不一會,就傳來了嘔吐的聲音。
高原立刻道:“快,快給小劉打電話,讓他現(xiàn)在趕過來看看?!?/p>
高育德笑著道:“爸,你這是舍近求遠嗎?我和晚玉可都是學醫(yī)的,還用麻煩人家劉主任嗎?”
等到高逸扶著陳書婷進門,蕭晚玉就走了上來,握著陳書婷的手道:“來,書婷,媽給你看看?!?/p>
婆媳兩個,走到一邊。小聲的說了一會之后。
蕭晚玉的眼前一亮,隨即道:“咱家書婷沒有什么事情,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懷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