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審問（第1頁）

審問

沈川領(lǐng)著謝珉和趙蘅芷一道去了前廳。

在他的抬手示意下，兩名侍衛(wèi)推開正廳雕花木門。

檀木熏香的味道格外好聞，沖淡了殘留在鼻腔的血腥氣味，謝珉掃視了一圈正廳，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妥，便將注意力放回了跪在前廳的小廝們身上。

沈川頗為自然的坐上了上座那張酸枝木太師椅，將手隨意的搭在扶手上。

他指了指與自己隔了一張桌子的椅子，示意謝珉也坐過去。

謝珉屁股剛坐上去，看著前面好幾個人跪在自己面前，又覺得心里格外別扭。于是她又重新起身，緩步走到小廝們面前，屈身蹲在青磚上，視線正好同他們幾人面對面。

也更方便她看清這幾人的微表情，可以更好地去判斷他們究竟有沒有說謊。

“不要緊張，你們且抬頭說話。”

她刻意放緩了語氣，讓自己的聲音帶著幾分醫(yī)者特有的溫和，她用指尖輕輕拍了拍最前排小廝的肩膀，想讓他盡量放松下來。

只是少年自從那日親眼目睹了主子人頭落地的事情后，便時刻都如驚弓之鳥。他渾身一顫，抬起頭來，目光卻躲躲閃閃，不敢對上謝珉的眼睛。

“把案發(fā)當(dāng)晚的情形，從頭到尾說一遍。”沈川指尖敲了敲扶手，指上的翠玉扳指撞擊在厚實的酸枝木上，發(fā)出清越的聲響。

謝珉面前那小廝咽了口唾沫，偷瞄了眼上座的沈川，又看了看蹲在自己面前的謝珉，喉結(jié)滾動著，最終內(nèi)心掙扎了好久，這才開了口。

“那日酉時三刻，老爺說要寫完奏章再用膳，我便去小廚房煨了參湯……”

“大概半個時辰之后，阿福便來小廚房喊我將參湯端過去，說是老爺吩咐的。我便和阿福一道去了書房，當(dāng)時老爺專注地在寫些什么，我們就沒有打攪他，只是同平常一樣，將裝參湯的碗放在了書桌上就退下了。沒想到……”

他的聲音忽然發(fā)顫，眼睛驀然瞪得老大，似乎看見了極其恐怖的東西。

謝珉注意到他攥緊的拳頭，手掌傳來他輕微地戰(zhàn)栗。

“接著說。”她輕聲鼓勵。

“我退到門口時，聽見‘噗’的一聲……”小廝突然渾身發(fā)抖，“就像冬天殺豬時，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聲響！等我回頭看……老爺?shù)念^、頭就滾到了地磚上，血珠濺在屏風(fēng)上，就像……像開了朵紅牡丹！”

聽著他所描繪的場景，在場所有人都不禁膽寒。趙蘅芷更是猛地捂住嘴，防止自己吐出來，一張小臉?biāo)查g變得慘白。

謝珉想起剛才在案發(fā)現(xiàn)場看到的那個不知名痕跡，于是問道：“你靠近過尸體？”

小廝立刻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小的哪敢吶！出了這種事，我和阿福便立刻出去通知其他人了。阿福去告訴夫人，我去告訴管事?！?/p>

“那便是說，你們當(dāng)時沒有人守在這里，并未有人看著現(xiàn)場，防止兇手逃跑？”

小廝一愣，臉色瞬間慘白：“……是的?！?/p>

謝珉見他這樣，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安撫道：“沒事，親眼目睹了這樣的事情，你們想不到也是正常的，不怪你們?！?/p>

其他小廝看上去狀態(tài)也很不好，跪在

審問

謝珉將此事放在心上，打算一會兒再去檢驗一番書房同李夫人房間的距離時，哭聲驟然刺破空氣。

只見一個珠翠琳瑯的婦人被丫鬟攙扶著踉蹌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