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染上癔病,只怕與死了無甚差別,不如直接殺了他。”
謝珉咬牙切齒地想要掰開胡烈的手指,因為疼痛說話都不利索:“不、不是癔病,他這是藥物中毒導(dǎo)致譫妄,是、是正常的……”
她的眼中已經(jīng)噙滿淚水:“快幫我把他綁起來,我的手要斷了!”
修長的手指干脆利落的落在了胡烈的神門穴處。
只是一下,胡烈喉頭間低沉的嘶鳴聲以及胡亂動作產(chǎn)生的響聲戛然而止。
一掙脫鉗制,謝珉立刻彈射到角落里背靠著硬木,揉著吃痛的手腕,通紅的眼瞪著另外二人,沒有說話但顯然在心里罵人。
琥珀色的眸子里寫滿了不服氣。
魏九嶷長袖一揮,花生大小的藥瓶便落在了謝珉手里。
“這是……?”謝珉警覺地問道。
“金瘡藥。”
“……謝謝。”謝珉沒想到他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還會給關(guān)心她的安危,有些訝異。
“他這血再放半小……一炷香便須得替他止住血,后面用些丹參、阿膠之類的藥草補些氣血,再如此反復(fù)幾次便能好了。”
魏九嶷漆黑的眸里映射出落魄少年的身影。
“只是毒素多少對他的神經(jīng)……身體產(chǎn)生了些影響,日后可能多少會耽誤他的行動。輕則不能再習(xí)武,重則落下殘疾?!?/p>
冰涼的藥膏裹滿手腕,火辣辣的痛楚減輕了不少,謝珉看上去臉色好了不少。
她誠懇地看著魏九嶷:“王爺,即便他日后不能再替您辦事,作為行醫(yī)之人,還是希望您能善待他,到底是一條人命?!?/p>
“你倒是仁善?!蔽壕裴诶溲劭此唤托?。
“胡烈的事毋需你操心,本王自有安排?!?/p>
“吁——”
馬車一個急停,車外適時傳來屬下稟報的聲音。
“王爺,我們到了?!?/p>
“將謝珉帶至?xí)?。?/p>
魏九嶷簡單應(yīng)允了一聲,吩咐其他人將胡烈抬進了府邸,彎腰邁下了馬車。
“是!”
窩在角落的謝珉悄悄將三棱針收入了袖中,跟在了銀甲兵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