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毒入髓。新傷攻心?!敝x珉收起最后一枚銀針:“回去我給你開一副方子,每日子時三刻服藥,忌生冷、避風寒?!?/p>
“你能治謝家毒?”
謝珉用酒杯里的酒擦拭銀針:“我還沒說完。這方子能緩解你的寒毒,以后不必再依賴那散神香了,若是完全根治,還得找到謝家人?!?/p>
魏九嶷闔上眼眸,沒多時睜開眼看著她:“謝令儀死了?!?/p>
謝珉收針的手指輕顫,心里不知為何沒有來的泛起一股苦澀。
“但我覺得是假死?!?/p>
她吐出一口濁氣,將針袋收入囊中:“為何?”
“她不會那么容易就死掉?!蔽壕裴谏裆薨挡幻鳌?/p>
車外突然傳來鳥鳴,馬車在距離鹽倉百步處緊急停下。
謝珉掀開簾子,夜風灌入車廂,吹得燭火明滅不定。
遠處的倉庫像一座被遺棄的墳塋,巡夜燈籠全被掐滅,唯有西北角的塔樓飄著半面殘破的旌旗,在風雪中獵獵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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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襲鹽倉
“到了。”謝珉率先跳下了馬車。
奇怪的是,即便此刻到了夜里,鹽倉也有些過份安靜了。
“出事了?!?/p>
魏九嶷只是看了一眼,便下了論斷,掌心緊緊按在刀柄上,甲胄之下的中衣已被冷汗浸透。
“這般重要的地方,卻沒有人把守?!?/p>
……謝珉跟在魏九嶷和換上漆黑盔甲的鐵甲軍幾人身后,前面幾人靴底即使是踏過枯枝碎葉也不曾發(fā)出細碎的聲響。
當眾人翻過一道斷墻時,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幾乎將他們掀翻——
堆積如山的鹽袋東倒西歪,被利器劃開的袋口不斷漏出雪白的鹽粒,與地面的血跡混在一起,形成刺眼的紅白交錯。
破碎的木箱、翻倒的燭臺散落滿地,墻壁上未干的血跡正順著磚縫緩緩滴落。
二十余具尸體橫陳在四處,尸體和地面上胡亂的散落了一層晶瑩剔透的白色顆粒。
是粗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