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2（第1頁）

祖母在早上聽到了鄭思洲和你爭吵的動靜，她起來后就逮著鄭思洲問話，問他做什么又罵你。

他臉色不好看，只是說他會自己處理好。

你躺在房里靜靜聽著，眼淚又不爭氣地滑落。

祖母站樓梯口，朝著房門的方向喊你吃早飯。

你沒吭聲，聽著她重重地嘆氣又走開。

鄭思洲也來了一次，在你門口站了很久，敲了幾下門。

你依然不吭聲，悶悶地把臉埋進枕頭里。

“做了你愛吃的蛋卷餅…快起來吃?！?/p>

聽不到你的聲音，鄭思洲又放軟了語氣，“是哥哥錯了，你不要記恨…哥哥要是不管你，你還指望誰……”

鄭思洲說到這里就停了。

他想到你幾個月后就不是法律意義上的小孩，你很快會參加高考、到其它地方上大學(xué)，他真的沒辦法管你那么多，也沒有權(quán)利去限制你不去和別人談戀愛……可惜，門板阻隔了你們。

你沒有看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沒有看見他眸中閃過的隱忍苦痛。

你只聽見他如常的清冷聲音，“快點起來…我要出門了，你陪祖母說說話?！?/p>

沒多久，鄭思洲的汽車聲響漸行漸遠，你翻身起床。

站在洗漱鏡前，你看著鏡中人臉上鮮明的指印無聲地嘲笑了一會兒，但轉(zhuǎn)眼又像個犯病的神經(jīng)，難以抑制地顫動肩膀嗚嗚痛哭。

冰敷過后，似乎消了些腫，遠比剛才好了許多。

你對鄭思洲恨不起來，對他依然有一種強烈但無所依托的情感。或許因為幼時早早失去父母，所以現(xiàn)在想從他身上把曾經(jīng)缺失的東西補回。

你知道自己的感情是畸形，卻沒有辦法克制。有時候，你得不到回應(yīng)，只能讓自己當(dāng)下的生活散發(fā)出糜爛氣質(zhì)，拼命地用蹩腳小丑的手段來吸引他的目光。

可是，現(xiàn)實往往不會讓你長久地如愿。

下樓吃早飯時，祖母蹣跚著從房里走出來，小心翼翼地問你：“乖乖，我去熱個粥給你吃？”

“祖母，不用?！蹦阊氏伦炖锏牡熬盹?，端起牛奶放到嘴邊，“我不想喝粥?！?/p>

祖母吶吶地應(yīng)了，疼惜地看著你的臉，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祖母，我沒事，你回房休息去吧?！蹦愫攘丝谂Ｄ蹋终f：“我待會給您調(diào)收音機，放《牡丹亭》聽?！?/p>

“…好?！弊婺富亓朔?，你也沒耽擱多久，幫她開了收音機調(diào)臺。

收音機里響起咿咿呀呀的戲腔，你和祖母說自己會在樓上補作業(yè)，轉(zhuǎn)身要走。

她又叫住你，“乖乖，你不要怪哥哥?！?/p>

你點點頭，掩了門。

“是誰家少俊來近遠，敢迤逗這香閨去沁園，話到其間靦腆……”細膩悠長的戲曲穿透墻，傳入你耳里，令你的心一抽一抽地泛酸。

現(xiàn)在，“香閨”不就是被

“少俊”約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