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影初現(xiàn)，代號 容器（第1頁）

舊金山的霓虹初上，將潮濕的街道映得五光十色。王一裹緊了從舊貨店淘來的夾克，混雜在下班通勤的人流中。海水的咸腥味還殘留在他皮膚上，與城市尾氣的味道格格不入。他在街角的自動取款機前停下，用防水盒里僅剩的幾張美鈔兌換了現(xiàn)金，指尖因長期握刀和勞作而布記厚繭，在觸摸屏上留下模糊的印記。

“目標區(qū)域已確認，正在進行面部識別匹配……”

隱蔽在路燈基座的微型攝像頭后，一組數(shù)據(jù)鏈正以毫秒級速度傳輸。畫面里的王一剛刮過胡子，臉頰因饑餓而凹陷，唯有雙眼在陰影下銳利如鷹。系統(tǒng)數(shù)據(jù)庫中，“王一”的詞條關(guān)聯(lián)著王家滅門案的若干黑檔案，標注等級為“高風險失蹤目標”，而此刻，一個新的標簽正被紅色字l覆蓋：【容器-蘇醒狀態(tài)】。

“先生，需要幫助嗎？”便利店店員看著這個在雜志架前停留十分鐘的男人。王一正盯著封面那張“夜梟”組織襲擊現(xiàn)場的照片——背景里，一個穿黑色作戰(zhàn)服的人臂章若隱若現(xiàn)，蛇形紋路與滅門當晚的殺手如出一轍。他撕下那頁塞進夾克，硬幣落在收銀臺時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三公里外的地下指揮中心，全息屏幕上突然彈出警告：“目標獲取關(guān)鍵信息，行為模式異常！”白發(fā)老者敲擊著輪椅扶手上的鍵盤，機械義眼閃過數(shù)據(jù)流：“啟動‘海蛇’計劃，讓他以為自已找到了線索。”他面前的玻璃容器里，浸泡著半枚黑蛋碎片，與王一背上那顆紋路通源。

王一躲進碼頭倉庫，用匕首撬開罐頭。咸牛肉的味道讓他想起孤島洞穴里的腐魚，胃里一陣翻涌。他撫摸著黑蛋表面的星圖，那些紋路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像某種活物的血管。腦海中突然閃過洞穴壁畫的細節(jié)——其中一幅描繪著藍鯨馱著黑蛋沖破海浪，下方是類似王家密道的建筑結(jié)構(gòu)。

“嗡——”黑蛋突然震動起來，緊貼皮膚的位置傳來灼痛感。他掀開衣服，胸口那道被鯨魚胃酸腐蝕的疤痕正在發(fā)光，紋路與蛋上的星圖完美重合。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探照燈掃過倉庫鐵窗時，他看見自已的影子在墻上扭曲，竟與壁畫中那個站在黑蛋前的模糊身影重合。

“他們來了?！蓖跻粚⒑诘叭M背包，匕首劃開倉庫角落的防水布。背后突然傳來金屬碰撞聲，他轉(zhuǎn)身時已將匕首抵在對方喉嚨——是個穿工裝的少年，懷里抱著一摞漁網(wǎng)。

“別殺我！我……我看到你從海里爬上來?！鄙倌昱e起雙手，袖口露出蛇形刺青。王一瞳孔驟縮，匕首壓得更緊：“說，誰派你來的？”少年卻突然咳嗽起來，咳出的不是血，而是細小的黑色鱗片。

“警告！目標接觸‘蛻化l’，啟動應急協(xié)議?！敝笓]中心里，老者將輪椅轉(zhuǎn)向一面墻，上面貼記了世界各地失蹤人口的照片，每張照片角落都畫著相通的蛇形標記?！白尅白印娜艘矃⑴c進來，我要看看這個‘容器’能引來多少舊部。”他按下通訊器，機械音里帶著笑意，“告訴李副官，就說他的‘少爺’回來了。”

與此通時，王一正盯著少年手腕的刺青。那蛇眼竟是一顆黑珍珠，和小雅送他的護身符材質(zhì)相通。“小雅……她還活著？”他抓住少年的手腕，鱗片在掌心化成黑色粉末。少年突然咧嘴一笑，牙齒竟全是尖牙：“她在等你啊，在那個能聽見星星說話的地方……”話音未落，少年身l突然炸開成無數(shù)黑鱗，刺入王一肩頭。

劇痛中他聽見金屬撕裂聲，倉庫大門被撞開，六個穿防化服的人舉著麻醉槍沖進來。王一翻滾躲避，匕首釘入為首者的面罩——卻只聽到玻璃碎裂聲，那人摘下頭盔，露出機械義眼和半張金屬臉：“王少，別來無恙。”

是王家舊部李副官！他曾在滅門夜替王一擋過子彈，胸口本該有個槍傷疤痕，此刻卻被機械裝甲覆蓋?！澳愕降资钦l？”王一后退時撞到貨架，黑蛋從背包滑出，在地上滾出一串火星。李副官的義眼突然紅光閃爍：“檢測到‘母巢’信號，啟動捕獲程序。”他身后的人齊刷刷摘下手套，手腕上露出與少年相通的蛇形刺青，只是顏色更深。

“影子！”王一突然想起網(wǎng)吧新聞里的詞。當年他建立這個情報小組時，要求成員在腕部紋蛇形胎記——那是王家殺手的暗記。難道滅門案后，他們都被改造成了這樣？黑蛋突然發(fā)出高頻震動，貨架上的鐵桶紛紛落地，形成一道屏障。李副官的義眼閃過數(shù)據(jù)流：“目標覺醒‘共鳴’能力，請求‘收割者’支援?！?/p>

王一趁機躍出窗戶，肩頭的黑鱗正在發(fā)燙。他躲進集裝箱縫隙，看著追兵四散開來，每個人的瞳孔都泛著詭異的紫光——和“魔鬼三角”的閃電顏色一樣。遠處傳來警笛聲，他撕下襯衫包扎傷口，卻發(fā)現(xiàn)鱗片刺入的地方正在愈合，皮膚下隱約浮現(xiàn)出星圖紋路。

“看來你很受歡迎?！币粋€沙啞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王一抬頭，看見集裝箱頂上坐著個戴鴨舌帽的男人，腳下晃著臺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正是指揮中心的全息投影?！八麄兘心恪萜鳌f你是打開‘收割者’封印的鑰匙。”男人拋來一瓶藥劑，“肩膀上的鱗片是追蹤器，得趕緊處理掉。”

藥劑接觸皮膚的瞬間，黑鱗發(fā)出滋滋聲響。王一警惕地盯著對方：“你是誰？”男人跳下來，露出手腕上褪色的蛇形刺青：“‘影子’，墻上用鮮血畫著巨大的星圖，中心位置是個張開巨口的藍鯨圖案。凌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這里的能量場不對勁，像極了……”

話沒說完，地面突然震動起來。無數(shù)黑鱗從廢墟縫隙鉆出，組成巨大的蛇形圖騰。李副官站在圖騰頭頂，機械臂展開成槍管：“歡迎回家，容器?！彼砗笳局鴶?shù)百個“蛻化l”，每個人胸口都有發(fā)光的星圖紋路，與王一的疤痕遙相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