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殘夢回響，心淵照帝影（第3頁）

”無道！”將軍的魂體沖過來，指尖穿透林凡胸膛。

”你用我十萬玄甲軍的精血喂封魔陣，說什么以血換百年太平，可如今魔未滅，我們的骸骨還在陣?yán)餇€！”

”帝尊”仙子的淚滴在林凡手背上，冷得刺骨，”你說要我守著陣眼，說等魔滅了就封我為后。

可你看看這帝宮——你連塊完整的瓦都沒給我留！”

嬰兒的哭聲刺穿耳膜：“我娘說帝尊是大英雄，可大英雄為什么要燒了我的搖籃？”

林凡的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血珠落在焦土上，瞬間被吸得干干凈凈。

他望著這些冤魂，喉間泛起腥甜，卻突然笑了：“我以帝魂鎮(zhèn)魔時，你們的魂魄都在陣?yán)铩！彼堕_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傷疤，”看見沒？

這道傷是封魔陣反噬留下的——我拿命換的太平，不是茍活?！?/p>

”那些說我是暴君的史書，是后世不敢提封魔代價的懦夫?qū)懙??！彼徊讲阶呦蚩罩械膶④姡蹌埢晖蝗粡淖R海沖出，在掌心凝成半透明的劍影，”你十萬玄甲軍的名字，都刻在我帝宮的功德碑上。

我封魔前最后一件事，就是讓人把碑藏進(jìn)地宮——等后世有人能破陣，自會看見你們的名字?！?/p>

將軍的魂體頓住了。

仙子的手從林凡心口抽回，她望著遠(yuǎn)處焦土，突然笑出了聲：“我想起來了你確實(shí)說過要給我建座白玉殿，用南海的珊瑚雕柱子?！?/p>

嬰兒的哭聲漸弱，小身子飄到林凡肩頭，肉乎乎的小手摸他的臉：“帝尊的臉好涼。”

所有冤魂突然散作光點(diǎn)，融入林凡眉心的金紋。

他聽見古鏡方向傳來”咔”的輕響，回頭望去，鏡面不知何時泛起漣漪，漣漪中隱約映出一座雕著鎖鏈的宮殿——朱門緊閉，門楣上刻著”天元帝宮”四個大字。

……

”第二重試煉”

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卻被林凡劇烈的咳嗽打斷。

他捂住嘴，指縫間滲出黑血——那是被冤魂撕咬時殘留的魂毒。

但他望著鏡中晃動的帝宮虛影，眼中卻泛起灼熱的光。

前世他困在那座宮里三十年，以為那是權(quán)力的牢籠；可此刻鏡中映出的紅墻碧瓦，卻讓他想起初登帝位時，站在城樓上看百姓舉著火把歡呼的模樣。

”這一回”他抹掉嘴角黑血，斷劍殘魂在掌心嗡鳴，”我倒要看看，這鏡子能照出什么新花樣?！?/p>

潭邊的古鏡突然爆發(fā)出刺目金光，林凡的身影被吸進(jìn)鏡面。

水面重新歸于平靜，只余一片落葉飄下，在潭心蕩起一圈圈漣漪——漣漪中央，隱約能看見第二重試煉的題影。

【你是否認(rèn)那囚籠為家？】

鏡面漣漪翻涌如沸，林凡再睜眼時，已站在帝宮偏殿的回廊下。

檐角銅鈴輕響，穿堂風(fēng)裹著淡淡茶香拂過鼻尖。

他下意識抬頭，只見青瓦上落著初雪，檐下懸著的紅綢燈籠被風(fēng)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半融的雪團(tuán)。

這不是記憶里焦土漫天的封魔夜，而是某個尋常冬日的午后。

”阿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