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n
大魁號的惡事
福德海摩挲著下巴,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鄭重地點了點頭。自個心頭又有了新的想法。
次日辰時,陽光斜照在茶莊門前。身著藏青織錦長袍的福德海在包間中喝著龍井,金絲眼鏡折射出幾分貴氣。
當(dāng)滿面急切的徽商跨進門檻時,他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翡翠扳指。兩人商議了一番價格,福德海臉一板,語氣冷淡道:“閣下若執(zhí)意壓價,恕我失陪。這樁生意,不做也罷?!?/p>
徽商一想到頭里的心怡商鋪,喉結(jié)滾動,終究咬咬牙應(yīng)下了天價。麻四適時上前打圓場,笑得一臉和善:“按咱們本地規(guī)矩,明日得請德高望重的陳大夫來做見證?!?/p>
次日茶樓雅間,筆墨在契約上暈染開墨跡。陳大夫仔細(xì)核對條款,滿意地點頭。麻四將“房契”鄭重交到徽商手中,笑道:“您且寬心,十日后準(zhǔn)時交接?!?/p>
片刻之后,福德海在另一處宅院完成簽約,指尖摩挲著燙金房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此后幾日,徽商數(shù)次路過新置的鋪子,只見伙計們搬箱抬柜,忙得熱火朝天。他哪里知道,那些搬運行李的吆喝聲,不過是精心編排的戲碼。
當(dāng)這位徽商滿心歡喜,真的前去鋪子交接時,卻猛地發(fā)現(xiàn),一塊“大魁號”的招牌已然高高掛起。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猶如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他心中的喜悅,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憤怒。
徽商氣得七竅生煙,不顧一切地沖進鋪子里,徑直走到福德海面前,用手指著他,怒目圓睜地質(zhì)問道:
“福掌柜,咱們可是白紙黑字簽好了協(xié)議的,而且我也一分不少地付足了銀子!你怎能做出這等“一女二嫁”的勾當(dāng),玩這種下三濫的把戲!”
福德海卻裝出一副無辜至極的模樣,睜著一雙看似懵懂的眼睛,望著徽商說道:“您在說什么呀?我怎么聽不明白呢?您又是哪一位?。俊?/p>
徽商被他這副無賴嘴臉氣得渾身發(fā)抖,嘴唇哆嗦著,半晌才擠出幾個字:“你…你…你,現(xiàn)在竟然翻臉不認(rèn)人了!”
福德海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令人作嘔的笑容,慢悠悠地說道:“本來嘛,我確實不認(rèn)識您呀!”
徽商再也忍無可忍,氣得跳腳,用手指著福德海,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去報官!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官府大堂之上,氣氛凝重。隨著一聲威嚴(yán)的“升堂”,這起紛爭正式擺到了眾人面前。原告徽商與被告福德海,各執(zhí)一詞,互不相讓。
福德海一臉篤定,矢口否認(rèn)曾見過徽商,更是堅稱手下麻四從未與徽商做過任何交易。他神色坦然,仿佛所言句句屬實。
官府中人面對這般僵持不下的局面,一時也犯了難。畢竟雙方各執(zhí)一詞,若無有力證據(jù),實難判斷誰真誰假。
思索片刻后,官府決定將關(guān)鍵證人麻四和陳醫(yī)生傳來問話,以期從他們口中得到線索,解開這團迷霧。
然而,當(dāng)麻四和陳醫(yī)生被差役帶到堂上時,在場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官府之人更是瞬間傻眼。只見麻四呆立當(dāng)場,目光呆滯,猶如木雕泥塑一般。
過了好半晌,他才緩緩張開嘴,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竟是一條被削掉的舌頭,場面甚是駭人。偏偏麻四本就不識字,即便心中有千言萬語,此刻也無法通過書寫來表達情況,著實令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