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不是天兵,直接派人都?xì)⒘司褪?,來個死無對證,連個替他們說話的人都不會有。
偏偏天兵并不會真的死去,這一招便后患無窮了。
要是那位雁帥在京城,也好說。天兵能復(fù)活,可沒聽說她也能復(fù)活,而且她畢竟已經(jīng)受封,如今也是大唐的臣子,總要守規(guī)矩。只要把人扣在長安,任由外面的天兵如何猖狂,也不敢輕舉妄動。
偏偏她也不在,要是現(xiàn)在就鬧得太僵了,她直接陳兵邊境,那吐突承璀別說立功,只怕連皇帝也保不住他了。
思來想去,最后好像只有郭氏能跟安西軍扯上關(guān)系。
那郭雁來可是以郭昕義女的身份接手的安西軍,總要顧念一點情分的。
再說,那個以妾為妻的案子針對性太強,要說不是為了郭氏出頭,也很難讓人相信。
如此一來,從他們這邊下手,也就理所當(dāng)然了。
所以昨日吐突承璀就安排了人,盯著郭家和與郭家走得近的那些人,只要他們稍有異動,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勾結(jié)外藩”的證據(jù)。
找不到是不可能的,有現(xiàn)成的最好,沒有,吐突承璀也不介意替他們偽造一些。
不過他并不覺得有這種必要,天兵行事那般不謹(jǐn)慎,多少都會跟郭家有點牽扯,實在沒有,派人去引導(dǎo)一些也就有了。
沒想到派出去的人全都石沉大海,郭家那邊沒什么動靜不說,就連天兵也安分了很多。而且,吐突承璀篩選了好多遍,天兵在長安城鬧出那么大的動靜,居然還真的跟郭家一點牽扯都沒有。
其實完全沒有牽扯本身也很值得懷疑,一看就是在避嫌嘛!
可就算是能夠指鹿為馬的宦官,也總要先有一頭鹿,不能憑空硬編。
就像要偽造證據(jù),前提也得是郭氏先“有異動”。
結(jié)果兩邊都沒什么動靜,就讓吐突承璀有些焦躁了。好在終于有一個人動了,雖然是意料之外的人選,但反而比龐然大物的郭氏更好對付。
畢竟他年輕、沖動,身邊的人又都是陛下安排的,簡直就像是一塊現(xiàn)成的靶子,隨便射都能中。
于是吐突承璀滿心期待地等著遂王那邊的動靜。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吐突承璀非常迷茫,殊不知玩家這邊也很迷茫。
本以為宦官會針對郗士美,他們做了不少預(yù)案,結(jié)果那邊什么都沒做,反而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都不報復(fù),皇帝不像是脾氣這么好的人???
……
馮大娘一早起來,換上了窄袖的衫褲,將裙子系在腰間,又梳好了頭發(fā),有些忐忑地走出房間。
在院子里忙活的阿姑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皺眉,但最后竟什么都沒說。
馮大娘心情頓時雀躍起來,走過去道,“阿姑,我這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