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弟弟。
那個爛賭鬼,還能醉到把自己給淹死,其實死了也好,不然活在現(xiàn)在可能也只能像自己一樣,成為了一家人的累贅。
“大伯,你病好些嗎?”
陸陽問候道。
“老樣子,咳咳,死不了,但也活的很辛苦,陽牙子,你今天來,是想要要回你爹給伱留下的房子嗎?”
陸大撇子已經(jīng)有了些心理準備。
他無意賴自己侄兒子的房子,況且這些房子都是老爺子當年做主分給他們兩兄弟的,還找了現(xiàn)在的老支書做保人,用白紙黑字寫下來,一式三份,就是現(xiàn)在,村上大隊部里面應該都還留有存根。
怎么賴?
鬧起來的不僅丟臉,還可能斷了這一門即將要發(fā)達的親戚。
可無意歸無意,但現(xiàn)實卻很復雜。
當年陸陽拜了殷老漢為師,學習木匠活,又搬進了殷老漢家,留下來的這房子也就空了,可像這種土磚綠瓦的老房子,常年累月若不住人,沒有了生人氣,有個什么屋頂漏水的,大風一刮,雨水一泡,沒過兩年就得自己塌。
他大伯子女多,陸陽當年又心知自己上門這是要去給人當?shù)共彘T的,就干脆把這父親留下來的房子讓給了大伯家的幾個哥哥和弟弟們來住,一來可以給自己看家,留個念想,免的它自己塌了,二來也是好歹都是堂兄弟,與其讓它就這么空著,還不如便宜了自己人。
現(xiàn)在情況就是這么復雜。
陸陽大伯家九口人,這里五間房,一間堂屋不能動,只能用來放置雜物;一間老兩口??;一間灶屋,隔出來一半,放置了一張小床,這是小夏花的小窩,之前二堂姐沒出嫁前,也是和她一起擠在這小窩;一間住的是大堂哥陸有仁這一對新婚小夫妻;最后一間,陸有義,陸有禮,陸有智,陸有信,幾個成年不成年的兄弟全擠在這屋。
剛剛好。
可陸陽要是再帶新媳婦回來。
那他們中,可就要有人沒地方住,該去睡荒山野嶺了。
果然
“老頭子你瘋了?說什么胡話了呢,什么房子,沒有,哪里還有房子?!?/p>
只見大伯母一蹦老高。
連嘴里面還來不及嚼碎咽下去的糖果,都被她眼急直接從嗓子里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