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二房的宅邸,偏廳終日不見陽光,空氣里有股腥甜的氣味,讓人聞了就想吐。
邱雅用絲帕捂著口鼻,不敢直視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握著絲帕的手指關(guān)節(jié)都發(fā)白了。
那男人是從南洋重金請來的降頭師,名叫巴頌。
他面容枯槁,皮膚干黃,眼窩深陷。他的腳邊放著一個黑陶壇子,壇口用符紙封著,里面不時傳來細碎的爬動聲。
這股邪氣,比邱雅所修習的道術(shù)陰毒百倍。
江城將一個沉甸甸的皮箱推到巴頌面前,打開,里面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金條。
“大師,錢不是問題?!苯堑穆曇粢驗閴阂值暮抟舛硢?,“我要那個小野種,江雨餌,在一個月之內(nèi)暴斃!而且,不能讓任何人查出死因!”
巴頌伸出干瘦的手,拿起一根金條在嘴邊咬了咬,發(fā)出一陣“桀桀”的怪笑。
“督軍府的千金,龍氣護體,要讓她死得神不知鬼不覺,可得多費些功夫?!?/p>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給我一件她貼身的物件,最好是沾了她氣味很久的東西。七日之內(nèi),我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城臉上浮現(xiàn)出殘忍的笑意。
他回頭,看向臉色蒼白、病氣纏身的邱雅和江可心。
“聽到了嗎?去給我弄來!”
……
江可心再一次被當成了工具。
督軍府為慶祝餌餌平安歸來,特地舉辦了一場小型的家宴。
宴會上,江可心穿著新裙子,卻全程心不在焉,視線不住地往餌餌的房間方向瞟。
大人們都在客廳里說話,哥哥們圍著餌餌,變著法兒地逗她開心。
小團子被逗得“咯咯”直笑,在大哥江北易的懷里笑得前仰后合。
【嘿嘿,哥哥們真好玩!熊熊好開森!】
趁著眾人注意力都在餌餌身上,江可心找了個借口,悄悄溜上了二樓。
她推開餌餌的房門,一股草藥清香撲面而來。
那是四姨太親手為餌餌縫制的安神香囊,就掛在小小的雕花床頭。香囊上繡著一只憨態(tài)可掬的小熊,胖乎乎的,很可愛。
江可心看著那香囊,伸出的手頓了一下。
那個小不點,雖然討厭,但笑起來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