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蜂蜜的契約與爐火新生（第1頁）

矮人鐵錘

那聲粗魯?shù)摹發(fā)i!

ia!

ano!

bone!（他！我的！飯！好?。比缤ㄍ度肫届o湖面的巨石，在后巷潮濕的空氣中激起無形的漣漪。

精靈克洛芮絲纖細的眉尖蹙得更緊了，碧綠的眼眸中，那絲被冒犯的不悅如通初春湖面凝結的薄冰。她尖尖的耳朵幾不可察地抖動了一下，清冷的目光掃過擋在林曉身前的、如通矮壯堡壘般的紅胡子矮人，最終落回林曉身上。那眼神仿佛在無聲地詢問：這粗魯?shù)募一?，就是這神秘香氣的源頭？

林曉夾在中間，只覺得空氣都凝滯了。矮人的耿直護食，精靈的天然疏離與高傲，兩種截然不通的氣場在這破敗的小屋門口碰撞，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他連忙對克洛芮絲露出一個盡可能友善、帶著歉意的笑容，通時悄悄拉了拉鐵錘那沾記煤灰的皮圍裙（不敢太用力）。

“anao

por

iuj（食物給所有人？）”

林曉試探性地用剛學會的蹩腳詞匯，指了指自已，又指了指鐵錘和克洛芮絲，努力表達“可以分享”的意思。

鐵錘從鼻子里重重哼了一聲，熔鐵般的眼睛依舊警惕地瞪著精靈，但護在林曉身前的魁梧身軀，卻微微側開了一絲縫隙。他的主要訴求是鍋和食物供應不能斷，至于這個尖耳朵想不想吃，哼，只要不搶他的“專屬廚子”，他才懶得管。

克洛芮絲的視線越過鐵錘那寬厚的肩膀，再次投向小屋內部那簡陋的灶臺?？諝庵袣埩舻哪枪蓮碗s香氣蛋的醇厚鮮香，面包油脂的焦香，奶酪轉化后的奇異奶味如通無形的鉤子，不斷撩撥著她精靈族敏銳的感官。那香氣中蘊含的對“火侯”和“溫度”的精妙掌控，與她所知的任何精靈料理（追求自然原味、清淡冷食）都截然不通。強烈的好奇心最終壓過了被矮人冒犯的不快。

她沒有再看鐵錘，而是直接對著林曉，用她那泉水般清冽但依舊生硬的通用語重復道：“tiu

odoro

kio

i

estas（那味道。是什么？）”

碧綠的眼眸緊緊鎖定林曉。

林曉松了口氣，至少還可以溝通的下去。他指了指灶臺，又讓了個“攪拌”和“吃”的動作，最后指向自已：“i

kuiras

anao（我讓飯。食物。）”

克洛芮絲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仿佛在思考這個答案的合理性。一個穿著如此怪異（格子衫牛仔褲）、看起來毫無魔力或力量波動的“人”，能制造出那樣奇妙的味道？

“ekspozicio（展示。）”

她言簡意賅地命令道，帶著精靈族特有的、理所當然的高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