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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徹底懵了,整個人處于崩潰的邊緣。
現(xiàn)在我根本分不清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
或者說我現(xiàn)在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幾個人合起伙的惡作?。?/p>
道長的消息還在一條接一條彈出來,語氣里的不耐煩幾乎要從屏幕里溢出來:“到底磨磨蹭蹭什么?我就在校門口的柳樹底下站著,趕緊過來!”
胡麗還在旁邊拉我的胳膊,臉上帶著點困惑:“瀟瀟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不舒服???”
我猛地甩開她的手,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道長不應(yīng)該知道我在哪。
胡麗也應(yīng)該不是正常人!
她的解釋聽起來天衣無縫,可昨晚那種被死死盯著的寒意,明明真實得像刻在骨子里。
他們一個催著我過去,一個纏著我不放,就像兩張慢慢收緊的網(wǎng),而我正站在網(wǎng)中央。
“我不去了?!蔽覇≈ぷ觼G下一句,轉(zhuǎn)身就往宿舍樓的方向狂奔。
胡麗在身后喊我,但我沒回頭,腳步反而更快。
手機還在兜里震個不停,我直接按了靜音鍵,世界瞬間安靜了不少,只剩下我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一路沖進宿舍樓,跑上樓梯,直到把自己重重摔在宿舍床上,我才稍微緩過點勁來。
后背抵著冰涼的墻壁,手緊緊抓著床單,心臟還在砰砰狂跳。
不知道為什么,只要躺在自己的床上,被熟悉的被褥裹著,那種鋪天蓋地的恐慌就會稍微退下去一點。
就好像這張床是個無形的屏障,能把那些詭異的、不對勁的東西都擋在外面。
我縮在被子里,一整天都沒敢再出去。
中午和下午的課都沒去上,另外兩個室友問我怎么了,我只說自己頭疼得厲害,想睡會兒。
整個下午,宿舍里都安安靜靜的。
胡麗沒有回來。
一開始我還豎著耳朵聽門口的動靜,生怕她突然推門進來,可直到天慢慢黑透,宿舍門都沒被敲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