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就是這場自相殘殺之中的‘臥底’,你們口中所說的黑幕?!?/p>
山本御人如往常般平靜地道出這句話,卻使得在場的嘉賓們都不約而同變了臉色。
“自相殘殺的黑幕?這么說,只要山本同學死了,我們就可以逃出去了嗎!”
信永真幸一拍桌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分不清是興奮還是苦惱。
山本御人卻只是搖了搖頭,平靜無波的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慌亂,就像是在訴說著生活之中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很可惜,信永小姐恐怕要失望了。我只是這場自相殘殺劇目之中的一位,最微不足道的棋子,一位執(zhí)行著導(dǎo)演命令的演員。即使我死亡,這場充滿戲劇沖突的自相殘殺也不會結(jié)束?!?/p>
“棋子?”
不死川正一迅速捕捉到了山本御人話語之中的關(guān)鍵詞,而此刻山本御人的目光,也順勢轉(zhuǎn)移到了不死川正一的身上。
“沒錯,棋子——這意味著,我并非這場自相殘殺背后真正的主謀?!?/p>
輕描淡寫的話語,又如同一個重磅的炸彈,被扔進了學籍裁判場上其余的嘉賓的心里。
“意思是,在我們之中,還有一個自相殘殺的真正主謀嗎?”
森花誓子蹙著眉頭,臉上的表情不甚美妙,語氣之中也不禁染上了一絲急促。
“森花小姐,雖然我并沒有義務(wù)要回答你的這個問題,但我可以為你提供另外一種可能性——你是否有猜想過,你所謂的自相殘殺的真正主謀,或許并不在你們之中呢?”
森花誓子聞言,也沒有任何驚訝的反應(yīng),她早已在私下考慮過關(guān)于黑幕的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山本御人所提出的“黑幕不在此中”這個猜想,自然也在森花誓子的考慮范圍之中。
只不過,山本御人作為黑幕手下的“演員”,究竟是否會告知他們真正的黑幕所在?
森花誓子不敢保證。
作為山本御人行兇的揭露者,不死川正一也擰著眉注視著山本御人,問出了他內(nèi)心一直以來糾結(jié)已久,好奇而又疑惑的問題。
“山本同學,能否告訴我,你為什么要為這場自相殘殺的主謀做事?
“按照校規(guī)來說,作為‘幫兇’的你,應(yīng)當也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還是說,你擁有可以違法校規(guī),逃避死亡的特權(quán)?”
山本御人卻并未直接回答不死川正一的話題,卻只是用同樣意味深長的目光注視著他。
“人生如戲。”山本御人緩緩開口道,“一場劇目之中,需要有人扮演敵人,有人扮演陪伴者,需要有人扮演‘主角’,也需要有人扮演‘反派’。
“我也只不過是在這場劇目里,扮演著我該演的角色。上演著劇目進行到此處,必須進行的‘橋段’。
“也許你們當中有人會憤怒,有人會不解,有人會迷茫,有人會感傷,有人會慶幸與歡喜,有人會苦惱與悲痛,但無論你們懷有何種情感,我的目的都已達到——那就是犯下這場案件,讓這場自相殘殺繼續(xù)進行下去。
“隨著年歲漸長,你們也終將會發(fā)覺——生活很多時候并沒有給予我們選擇。無論是家境優(yōu)渥或是幸??鞓返脑彝?,還是曾懷有的、卻又不得不屈從于現(xiàn)實的虛幻理想。孩童時我們總以為自己受到了大人的束縛,卻不知長大成人時才是真正戴上鐐銬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