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刻有人比不死川正一,更想要得到他的答案。
“各位同學,對于可能會出現的第二個兇手,大家有頭緒嗎?”
小城智樹看似笑臉相迎,詢問著在場的所有人,但不死川正一能夠感受到,對方的目光實際上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不死川正一心中的煩躁愈甚——他知道小城智樹在想什么。小城智樹認為他根本沒有辦法找到第二個真兇的蹤跡,因此連思索的時間都不愿意施舍給他,而是想要一心推進他的新計劃。
可是,他又要以什么理由叫小城智樹停下來呢?
一種近乎無力的感覺,彌漫在不死川正一的心里。他仿佛回到了上一起學籍裁判時,下宮江利香被處刑之前的情形。只不過眼下的情況,比當時或許還要糟糕。因為這一次,他明明知道小城智樹的全部計劃,卻又沒有任何辦法阻止。
如果當初他能夠想出,比小城智樹更好的計劃,是否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了?
不行,他必須要保持冷靜。越是這樣的情況,就越不能被情緒裹挾。
眾人的沉默,尤其是不死川正一的神色,小城智樹已然將所有的答案都盡收眼底。
果然還是如他所想,走到了現在的地步。
從方才學籍裁判上的表現來看,那個與他對峙的黑袍人心思頗深,即使幾次他主動招惹嫌疑,都不會露出一點破綻——這樣的家伙,又怎么會留下供人指認的證據呢?
小城智樹心下了然目前的狀況,他決定不再為自己和他人留下任何的退路。
“各位,既然我們對第二位兇手毫無頭緒的話,不如試試搜身怎么樣?”
“搜身?”北鳴忍似是有些不明所以,“小城同學是想從我們身上搜出什么?要說兇手唯一可能帶走的東西,就是控制裝置,但聽你們所說,真兇不是已經將另一個控制裝置放回人偶屋了嗎?”
在小城智樹說出搜身二字時,一種奇妙的預感便慢慢爬上心底,直到北鳴忍指出控制裝置的存在,我才逐步意識到小城智樹可能要做什么。
回想起小城智樹先前在武器售貨機旁邊鬼鬼祟祟的動作,一時間腦中的思緒都被串通了起來。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裙子口袋,確認沒有任何的物品之后,才又呼了一口氣。
“北鳴同學,我也只是出于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才提出‘搜身’這一個想法。第一起案件的時候,內田同學的重要證物,不就正好放在她的身上嗎?如果大家都搜過身,沒有發(fā)現什么特殊線索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p>
小城智樹一如往日的清淺笑容里,卻似乎透露著一些不同尋常的情緒。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就近搜索自己身旁同伴的口袋吧?!?/p>
北鳴忍沒有意識到小城智樹提出這個建議的原因,隨口一語便答應了小城智樹的請求。于北鳴忍而言,兇手并不可能傻到將關鍵線索藏在自己的身上,哪怕是內田京子,也是將證物偽裝成胸花,而不是光明正大的放在口袋之中。
兇手也許并沒有想要將關鍵線索藏在自己身上的打算,可如果對方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被放入了“關鍵線索”呢。
我先前還一直在思索著,小城智樹站出來穿機關設置者的衣服,并用黑白信鴿的尸體發(fā)現廣播為自己自證清白,這的確是避免了黑幕將嫌疑嫁禍給他的這一可能性,但同時也杜絕了自己為信永真幸抗嫌疑的可能。
雖然小城智樹把信永真幸設置機關的嫌疑給排除了,但只要第二個真兇——那躲在暗處的黑袍人找不出來,局勢便會一直卡在這里。此時黑袍人或是二口勝也,指出一些先前未被我們注意過的、又或是我們根本不知曉的線索,信永真幸依舊有被嫁禍為第二個兇手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