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一樓奢侈品墻,熟悉的電梯,熟悉的學籍裁判場。如今僅存的六人站在屬于自己的位置前,靜靜等候著學籍裁判的開始。
黑白信鴿在裁判長的位置之上緩緩落座,沒有著任何預兆,伴隨著她的宣告,這第五起學籍裁判也徹底拉開了序幕——
“各位同學們,第五起學籍裁判正式開始,請各位就‘超高校級的藥劑師’北鳴忍的死亡,來進行討論,并得出最后的真兇吧?!?/p>
但出人意料的是,場上的六位幸存者,竟無一人選擇率先開口。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即使有著各自勢力于背后的加成,但能夠存活到第五起學籍裁判的嘉賓,往往哪一位都不是等閑之輩。
眾人宛如身處棋盤之中的黑白棋子,每說的一句話,每走的一步,都似乎能夠成為動搖戰(zhàn)局的關(guān)鍵。
但所幸,有一位同時屬于黑與白的灰色棋子,并不在意場上紛亂繁雜的局勢。
“開始討論。”羅素略帶著困意、拖長著音調(diào)的聲音響起,率先打破了學籍裁判場上的寂靜,言語間帶著一絲不滿,“還是說,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學籍裁判場上討論真相的環(huán)節(jié)已經(jīng)被刪除了?”
說來也奇怪,在前幾場學籍裁判之中,羅素是那個沉默著思考,認真推理的嘉賓,二口勝也往往才是那個喜歡在學籍裁判場上睡覺搗亂的人;而最近這兩場學籍裁判中,二口勝也卻是那個絞盡腦汁思考著的人,羅素卻選擇對學籍裁判上乃至所有發(fā)生的一切都袖手旁觀。
也許他在前幾場的學籍裁判之中,依舊還有著想要參與“體驗”的內(nèi)心,可如今他已經(jīng)對這場游戲完全失了興趣,只想做一個普通的觀眾。
羅素的話語看似刺耳,卻也有效。
“羅素說的很對,一直這樣沉默下去,永遠也找不到殺害北鳴同學的真正兇手。”
不死川正一迅速接過羅素拋出來的話頭,但卻并未將話題繼續(xù)深入。他在腦海之中斟酌著,要從哪一個方面開啟這場學籍裁判的話題。
導致北鳴忍死亡的真正原因是黑白眠眠藥物和保健飲料,他雖然很想直接聊這一話題,可若直接從這一點入手,勢必會牽扯到真兇的身份,在包廂里的其它同學,直接將眼下的討論方向推向風口浪尖,屆時想要將話題拐回來就很困難了。
早在上一起學籍裁判過后,所有位于這座旅館里的嘉賓都知道——這場學籍裁判遠遠不只是為了“找出真相”這般簡單。
倒不如說,比起真相,如何邏輯自洽地將一個人包裝成為“兇手”,才是學籍裁判的根本目的。
在不死川正一思考的時候,二口勝也同樣也在一番沉默過后,揚起嘴角開啟拋出第一輪攻勢。
“喂,大作家,你的話是真心的嗎?”二口勝也又裝作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嘲弄道,“我記得你和那個法醫(yī)女的關(guān)系,可沒有這么好吧?怎么,法醫(yī)女一死,你就又想出來帶節(jié)奏了?”
不死川正一眉頭輕微一皺,但好在與二口勝也的交鋒他已不是第一次:“我只是認為,無論是敵是友,任何一條生命都應(yīng)當有死得明明白白的權(quán)利?!?/p>
“好聽話誰不會說?”二口勝也嗤了一聲,“但心底怎么想的,永遠只有自己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