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衣黑手套,獄川縣生活的貧苦家伙們都這樣穿,既顯得自己不好惹,也用來遮掩被毆打的傷疤。只是星見俊司看起來沒什么戰(zhàn)斗力,穿在他的身上倒是沒什么威懾力。
不過他身上的這一套風衣和黑手套,做工和面料與首都里普通居民的差不多。這不是獄川縣里經(jīng)常遭遇劫難的普通人可以購買的起的東西,看來做黑客賺的錢和“共生”組織給他的福利待遇確實還不錯。
在節(jié)目組給出的資料里,好像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之前有接觸過殺人類綜藝的信息。但作為獄川縣出生的人,有機會能逃離那里,前往大城市,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為什么不逃呢?
更何況,這里的殺人游戲,和獄川縣天天發(fā)生的那些動亂比起來,也算是文雅了。
而且
見我一直盯著他,星見俊司也小心地轉(zhuǎn)向我,朝我笑了笑。那笑容毫無陰霾,像是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任何苦難,如溫和的月光,平靜而溫暖,看似發(fā)自真心地為見到我們這些新同學(xué)、擁有更好的新生活而感到高興。
想必現(xiàn)在在他的記憶里,他是因為被希望學(xué)院選上,離開了獄川縣前往了大城市過上新生活吧。
真是可憐。
但也僅限于此了。
我回應(yīng)他以一個友善的微笑,旁敲側(cè)擊地打趣道:“你剛剛玩槍戰(zhàn)游戲很熟練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是‘超高校級的游戲玩家’呢?!?/p>
星見俊司被夸的眼神躲閃,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景子小姐過獎了,我是聽說城里的同齡人比較喜歡玩游戲,所以想為了融入大家,私底下偷偷練的。”
他又轉(zhuǎn)頭看向信永真幸,淺淺地笑:“剛剛那把能贏多虧了信永同學(xué)的指揮,我也沒做什么啦,哈哈哈哈哈”
信永真幸見他這樣說,也有些臉紅起來:“其實我平時也不怎么玩游戲,只是感興趣而已,不得不說,你手速真挺快的?!?/p>
在兩人寒暄打哈哈的時候,我卻心下了然。
他在撒謊。
沒清除記憶之前,他知道這是一場殺人游戲,且生活在獄川縣,見人死見人活幾乎是瞬間的事情,沒有必要通過槍戰(zhàn)游戲訓(xùn)練;而清除記憶之后,蘇醒后這樣短的時間,也無法迅速鍛煉操作——而剛剛他打游戲的操作顯然很熟練了。
從此可看出,共生的組織的確給了他很好的照顧,甚至能讓他有時間培養(yǎng)自己的個人愛好,但這是否是個例還是未知數(shù)。
如果他是個例,那他估計也是在共生組織了不得的人物。
得出他在撒謊的結(jié)論,那么追溯撒謊的原因,就顯而易見了——為了博得我們的好感度。
在獄川縣的底層人們,做這種事也并不少見。偽裝成一只單純的小羊,準備去掠奪,又或者是祈求其它獵手的庇護。不過——
盯著星見俊司那張看起來開朗,又藏著些許怕生的臉,我卻又陷入了猶豫。
也是,共生里的大人物,也沒有必要非得舍棄自己的性命,來參加這類殺人類游戲。以共生的經(jīng)濟實力,這些人只需要用點錢,離開獄川縣也不是什么大事。
這樣想來,或許是村吉和共生達成了什么交易。他應(yīng)該只是共生里被推出來,作為討好村吉的一枚“可犧牲”的棋子。
這樣,他為何能得到優(yōu)待,也能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