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城在二樓早餐廳進行了一番搜尋,仍然沒有什么收獲。正當我們二人準備前往一樓大廳繼續(xù)搜查之時,所有的燈光在一瞬間全部變?yōu)榧t色,電子屏幕劇烈地閃動起來,黑白信鴿的頭像出現在虛假的窗戶之上。
“啊啦啊啦,親愛的孩子們——學籍裁判的時間到了——到了——!”
黑白信鴿抖動著聲音的音調,用她那動聽的女高音唱著。
“請所有孩子們到一樓的奢侈品墻集合!集合——!集合——!”
伴隨著愈來愈高的聲調,黑白信鴿嬉笑著,電子屏幕再次黑了下來,閃爍的燈光也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看來沒有時間搜查了?!蔽肄D身對小城道,“我們下樓吧?!?/p>
由于大部分人都在三樓進行探索,我和小城成為了第一個到達奢侈品墻前的人。沒過多久,所有人都陸陸續(xù)續(xù)地從電梯和樓梯處走了下來。
最晚下來的人,大多數都是被安排守在研究教室和看守尸體的幾人。不死川正一跟著羅素緩步走下,當看見我和小城時,他朝我們輕微地點了點頭——就在剛才,小城將我們一路上的線索都同步給了他,不死川還將這些消息分享給了一旁的羅素。
羅素則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發(fā)愣樣子,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緊跟其后的下宮江利香則是神情恍惚,仿佛一個不小心她就會再次變得歇斯底里。常森美姬站在她的身旁扶著她,輕聲地和她說著什么。森花誓子雖然神情也略帶憔悴,但也仍然安撫著下宮江利香。內田京子則默默站在她們身后,宛如一個幽靈。
北鳴忍和幾世橋則是一前一后地走了下來,并沒有過多的交流。
念及此處,我又用余光瞥了瞥電梯口附近剛走出來的本柳真夕美和二口勝也。本柳真夕美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同樣盯著樓梯上走下來的人群。二口勝也則毫無在意地將雙手放到腦后,若無其事地吹著口哨。
趕在我們之后到達的星見俊司、信永真幸和山本御人是唯一一個三人小組。星見俊司仍然是那副偽裝成的拘謹樣子,有些不安地搓弄著衣袖。信永真幸則不斷地大口深呼吸,試圖保持冷靜。
山本則是三人之中最為淡定的,他在查看著手中的終端。當與我目光相接的時候,他朝我拋了個眼神。
我當下會意,連忙掏出終端,確認旁邊的小城此刻并沒注意我的時候,我悄悄切換到了黑幕終端,查看節(jié)目組給我發(fā)的“兇手”通告。
作為黑幕,我顯然不可能每時每刻查看終端,關注每個人的作案情況。所以,節(jié)目組會派人時刻守在監(jiān)控前,觀察每個地方的攝像頭,以及每位嘉賓直播時的一舉一動,由此盡快確定作案者是誰。
當然,這也是受到了節(jié)目組本身的經費所限制。據說《彈丸論破》節(jié)目有獨家的技術,可以隨時鎖定作案的兇手。據說為了能夠讓結果更加準確,還運用到了納米技術和ai技術,其體量自然可不是我們這個小小的草臺班子節(jié)目組可以比較的。
當我看見“兇手”公告上的正如我所料的名字之時,心中已經了然。
我將終端收好,黑白信鴿適時地出現在集中于奢侈品墻的眾人之前,伴隨著抑揚頓挫的歌聲。
“啊——我親愛的孩子們!好久不見!”
“啊啦,不對,明明剛剛在廣播里已經見過面了呢!你看看,看看!媽媽年齡老了就是年老多忘事?。∽鳛閶寢尩墓院⒆觽?,也一定要體諒媽媽哦!”
“黑白信鴿,你還要說多少廢話才肯開始?”
不死川正一正如初見黑白信鴿時那般,言語之中不帶絲毫尊重,每句話都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哼哼,不死川同學,媽媽很理解你想要盡快開始學籍裁判的心情哦!”黑白信鴿故意用親昵的語調歪曲著不死川話語的意思,滿意地看到不死川宛如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后,黑白信鴿心情很好地大笑道,“那么,就讓我們搭上前往學籍裁判場的電梯吧!”
“學籍裁判場?”
森花誓子的話音未落,奢侈品墻的每一個方形展示框就開始不斷移動、變換著方位
頃刻之后,展示柜們位置都被打亂重組,讓出了一扇門扉的形狀。那扇門扉慢慢地向兩側打開,一個能容納十六人之多的電梯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是的,森花同學,這就是通往學籍裁判場的電梯——”黑白信鴿輕唱著回應道,“既然是裁判,當然得有審判場啊!這不是應該的嗎?”
“好了,各位同學,快進去吧。學籍裁判馬上就要開始了!開始——開始——”
黑白信鴿癡癡地唱著,在場的眾人卻沒有一人愿意朝那座像是監(jiān)獄一般的電梯走去。
誰知道這部電梯通往的是學籍裁判場,還是地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