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城同學(xué)用來搪塞“盡快”的那一句話,讓我來找他難道是想要做什么嗎?
回想之前兩次考核,我唯一犧牲的東西就是那一個小時的時間,可每天晚上我都查閱了當(dāng)天的監(jiān)控,小城智樹似乎也沒有在我打掃的時候做些什么肉眼可見特別的事情,最多就是和不死川正一在研究教室聊天。
而他們二人交流,有著不死川正一的超凡記憶力,甚至完全不需要使用紙筆,這也是為什么我只能想方設(shè)法突破他們的信任防線——因?yàn)樗麄兏緵]有留下任何可供查閱的紙質(zhì)文件放在房間之中,內(nèi)田京子研究教室的白板也是用完就擦。
而方才聊天的種種,也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如果那句話真的沒有什么特別的含義總不能是真心話吧?
不不不,那當(dāng)然不可能是小城智樹的真心話了,我在想什么?越是這般看似誠懇,就一定越有問題。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定是某一種討好我的手段。就像最后面那句話,就有點(diǎn)像是想要和我搞好關(guān)系、博取我信任的意思。
可是他拉攏我,對他又有什么好處呢?難道他們想要拉攏我讓北鳴忍孤立無援?可這和小城智樹說的“盡快”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難道是我想太多了?他們的計(jì)劃就是這么簡單?
如同某種回合制游戲一般,這一回?fù)Q成我因小城智樹突如其來的話語而沉默。小城智樹盯著我思索的表情,勾著唇笑而不語。
小城智樹從一開始便知道,我與他在某種意義之上,是同樣的一類人——一類從不輕易信任他人,喜歡偽裝自己,也從不隨意交予他人真心的人。
就像照一面鏡子,在他因?yàn)槲蚁惹八f的言語,而不明所以地反復(fù)思考其中真心假意的時候,便明白這一招對我也同樣有效。
此時的我恰如彼時的小城智樹,同樣因?yàn)閷Ψ桨胝姘爰俚恼嫘脑?,陷入了對對方意圖的反復(fù)猜測與算計(jì)之中。
只是,小城智樹明白,并且知道我也懂得的是——正因?yàn)槲覀兪峭活惾耍庞肋h(yuǎn)不會將心里的真實(shí)所想,坦率地說出口。
因?yàn)閾?dān)心自己的真心換來的是假意的算計(jì)以及不夠真誠的偽裝,所以才需要將真話和假話混雜,包裝成看似甜蜜的糖果,才敢心安理得地把話說出口,為自己營造一條在人際關(guān)系之中看似無用而又虛無的退路。
“小城同學(xué)?!?/p>
我突兀地開口,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
“嗯?早川同學(xué),怎么了?”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我今天可能打擾你太久了?!蔽艺孤冻鲆粋€和平日無異的甜美微笑,淡定地站起身,拍了拍有些皺起來的裙角,“我先走了,下一次要向你尋求賺錢技巧的時候,我再聯(lián)系你?!?/p>
看吧,就連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時,下意識偽裝成平日里從容的姿態(tài),然后逃避式的轉(zhuǎn)移話題——他們連這一點(diǎn)都完全一模一樣。
小城智樹會意地含笑點(diǎn)點(diǎn)頭:
“早川同學(xué),慢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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