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死川正一對于黑白信鴿的最后一次試探。
不死川正一從復雜的考量和繁多的思緒之中睜開雙眼,視線直達黑白信鴿,與其四目相對。
“那么,黑白信鴿女士,根據(jù)實際情況來判斷,現(xiàn)在平票之后的結果是?”
學籍裁判場上所有人的目光,此時都凝聚在位于裁判長位置的黑白信鴿身上,等待她為最后的結論下達判決。
黑白信鴿的頭輕輕一歪,她慢慢打開自己的翅膀抖了抖,待羽翼完全舒展完畢后,才柔聲道出最后的結局。
“那么,關于方才信永同學和二口同學之間,出現(xiàn)的平票狀況,作為裁判長,依照規(guī)定,我在此宣布最后的結果是——”
學籍裁判場上的大部分人屏息凝神,就如屏幕那一邊的節(jié)目觀眾們一樣,被迫煎熬地等待著黑白信鴿賣完關子,道出最終的答案。
找準觀眾內(nèi)心能忍受的最后的時機,黑白信鴿輕聲道出節(jié)目組最后的決定。
“平票裁定最后的結果為——處死作為真兇,殺害幾世橋同學的信永同學!恭喜學籍裁判場上的各位同學,投出了最正確的真兇!”
頂著部分歡喜,部分憂愁的目光,黑白信鴿將結局公布于眾。
她從不知何處掏出了一個紅酒杯,用翅膀?qū)⒛羌t酒杯高高舉起。水晶吊燈璀璨的燈光,如粉撲般打在黑白信鴿那無法分辨表情的臉上,另一部分則被裝進那未被紅酒裝滿的玻璃紅酒杯之中,在杯壁中余下一片流光溢彩。
“各位同學們,”這是黑白信鴿自從上一次疑似重啟后,第一次再唱起歌劇的曲調(diào),但她的聲音中,卻并無歡喜,只有平靜間的蒼涼之感,“讓我們舉杯歡慶吧——這是屬于我們每個人的勝利!”
“不可能,這怎么可能!我不是真兇??!”
信永真幸方才因知曉規(guī)則而平復下來的心情,此刻又因黑白信鴿的話語所再次不安地劇烈跳動起來。
她一直秉持著清者自清的道理,只要自己不是真兇,就一定不會被處刑。
這也是為什么信永真幸在先前的幾場學籍裁判之中,都一直秉持著坦然的心態(tài)。她從不怕被人懷疑,只因她本就無罪;她也不害怕死亡,只要她的死亡,能夠為其余人奉獻價值。
自始至終,她所做出的所有反駁,都只是因為害怕被他人帶著殺人犯的有色目光所看待。她只是希望,至少在自己死去的時候,還能夠得到別人的贊賞與表揚,還能夠有人能記得自己,懷念自己。
可她卻完全忽略了,在這場學籍裁判上,規(guī)則本身就不是公正的。
而哪怕是最后,她這“不想被人當成殺人犯”的微小愿望,似乎也要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