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廣大的毒蜂,難道會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嗎?
疑慮重重,腦中浮現(xiàn)這些天發(fā)生的種種,我總算是得到了一個還算是合理的解釋。但這個解釋,我仍需要北鳴忍親口驗證。
北鳴忍聞言輕笑一聲,笑聲像是詭計得逞的貓。
“早川同學(xué)果然發(fā)現(xiàn)了。”她緩步挪動至長椅的另一側(cè),款款落座,動作干脆利落而優(yōu)雅,“那看來我的計劃進(jìn)行的很順利?!?/p>
我冷哼一句,銳利的視線直直刮向北鳴忍:“你是想要故意挑起我和常森的矛盾,好讓我認(rèn)為你是‘有利用價值’的?”
正如我先前所說,常森美姬和下宮江利香兩個人都是被動類型的,北鳴忍想要拿她們二人,作為逼迫我的合作的籌碼,是極其沒有說服力的。
而只要常森美姬和下宮江利香沒有殺心,那么她們對我的威脅度就越低,那么北鳴忍所提出的“成為我的刀刃幫我殺人”這個條件的價值也就低,長期下去的話,便會導(dǎo)致以下幾種情況——
其一,像今天這樣,常森美姬找我對峙,我用語言成功贏得了她的信任,嫌疑排除。而北鳴忍用來要挾我的威脅也就此消失,我便可以主動選擇拒絕與北鳴忍合作,無需再保護(hù)她的安全。
其二,常森美姬和下宮江利香一直不動手,北鳴忍依照合作殺害其中一個人,那么北鳴忍的境地便極為被動。
因為另一位活著的知情者,看起來并沒有展露出對我的殺意,所以北鳴忍擔(dān)心我會直接借著她主動出手殺人的這一點,反過來要挾她,將黑幕的臟水潑到她的身上,將她順其自然地處刑。
即使這種可能性很小,但對于北鳴忍來說,不能容忍自己的計劃之中有這樣一個不可控因素。
而倘若有其中一位知情者表現(xiàn)出了殺意,那么我大概率不會再繼續(xù)保持“觀望”態(tài)度,而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順從北鳴忍的要求,將兩名知情者全部殺害。
所以,在北鳴忍的計劃里,必須要有一個“威脅”存在,才能讓我全然相信她,不會在學(xué)籍裁判的過程之中將她背叛,才能保證我們兩個人的合作關(guān)系能繼續(xù)進(jìn)展下去。
“不錯?!北兵Q忍倒也沒有隱瞞,她唇瓣輕啟,詞句如同滴落到樹葉之上的露珠,“我也只是為了我們的合作能夠更加順利。
“而且,我知道早川同學(xué)可以看破我的小伎倆,所以才如此放心大膽地做了,畢竟這個手法并不說得上多高明。只要聞過黑白信鴿毒毒2號的味道,都會在聞到那股奇異的花香后下意識地有所防備。在下毒的時候,我也沒有特意地做什么偽裝,而是就光明正大地做了這件事,我期待你會發(fā)現(xiàn)。”
“北鳴同學(xué)采取這樣的伎倆,是不信任我,還是不信任你自己?”我顰著眉說道,“難道北鳴同學(xué)覺得我一定會認(rèn)為你沒有利用價值,拒絕你的合作,將你拋棄嗎?要知道,換做別的人來當(dāng)黑幕,可不會因為你這樣的投誠狀,就這樣輕易地信任你。”
顯然,北鳴忍用這樣的手段,毫無疑問地只有一個意思——想要讓我信任她,想要讓我們的合作繼續(xù)下去,想要將我和她都同時捆綁在黑幕這一艘船上。
“但是,我知道,即使我這么做了,早川同學(xué)會相信我的?!?/p>
她側(cè)過身來望著我,眼神中潛藏著危險,卻又帶著神秘與誘惑,就像誘惑夏娃吃下禁果的毒蛇。
“因為,我的大腦,我的思考,我的直覺,我身體的本能——都是這樣說的啊?!?/p>
她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