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見同學(xué),我本來也想在這臨死之前和你說些什么的。可是現(xiàn)在卻又說不出口了。”
星見俊司聽聞信永真幸的話,只是帶著一抹有些惋惜的笑意,他垂下眼,言語間似是帶著少許低落:“嗯?為什么呢?”
“因為我通過我與星見同學(xué)這些天的相處,我知道,星見同學(xué)是個既重情義,又很堅強的人?!?/p>
信永真幸打量著星見俊司略顯哀傷的神色,無奈一笑,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鼓勵道:“所以啊,哪怕我死了,星見同學(xué)也根本就不需要我擔心,對吧?”
“話是這么說”星見俊司復(fù)又抬起頭,看向信永真幸,“信永同學(xué)你馬上就要被處刑了,難道不感到害怕嗎?”
“害怕是有一點啦,但是事情已經(jīng)注定了,所以也沒辦法吧?”
信永真幸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好了,我走了。很可惜,我離開了之后,在這座旅館里,你恐怕就很難找到一起再打槍戰(zhàn)的朋友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就和不死川同學(xué)一起玩吧?不死川同學(xué)不是黑幕,他會幫助你的?!?/p>
星見俊司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他能夠感受到,就在他和信永真幸交流的時候,各方的視線都在朝他這里投來。
無論是不死川同學(xué)和小城同學(xué)的,還是我與二口同學(xué)的,眾人懷著不同的意圖和打算,明里或是暗里地觀察著他,似乎將他當成了一件搶手的商品,試圖讓他選擇屬于自己的站位。
他當然知道著那些視線意味著什么。
星見俊司從鼻間輕呼一口氣,他緩緩抬起頭,注視著信永真幸:“再見,信永同學(xué)?!?/p>
“接下來,請各位同學(xué)欣賞超高校級的金融顧問——信永真幸小姐的處刑!”
黑白信鴿話音剛落,信永真幸便被帶到了學(xué)籍裁判場之中。
她被黑白信鴿綁在了一輛紅色過山車的第一排,金色的繩索將她的手臂固定出勒痕,她試著搖晃著自己的身體,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紋絲不動,無力掙脫繩索的束縛。
此時,一只小黑白信鴿從過山車旁的角落急匆匆地走出,大喊道:“股市開市了——!”
小黑白信鴿話音剛落,信永真幸便感到自己所乘坐的紅色過山車,正在慢慢啟動。
隨即,過山車便以超出人體極限的速度,飛快地向上沖去。
如同股市起起伏伏的線條,過山車也在不斷上升的過程之中忽然一折,轉(zhuǎn)而向下俯沖,俯沖至一半時又忽然停下,緩慢地往下滑落,又在某一處忽而加速向上升起。
不定的速度,不定的起伏,忽而加速,忽而減速,又忽而停止在空中,信永真幸連同著這個過山車,都像是被孩童拿著遙控器所操控著,每一步都在本人的意料之外。
終于,過山車緩慢地行駛,即將步入最高點。
此時的信永真幸,已經(jīng)因為過山車的過快的速度,耳間、鼻間、眼睛和口腔內(nèi),都因為壓力而緩緩滲出鮮血,身體也因為勒得過緊的繩索而產(chǎn)生血痕。
信永真幸方才那堅定的臉,在此時也展現(xiàn)出了無盡的疲態(tài)。她已經(jīng)感受到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口中也不斷地想要嘔出胃袋里的東西。她恍惚間意識到,若不是身上的繩索固定著她,她恐怕已經(jīng)要從過山車上飛出去,摔的頭破血流。
過山車仍在慢慢地向上行動著,在過山車的頭部到達最高點的時候,過山車車身的顏色倏地變綠,隨即便以更快的速度直直地往下墜落。
在方才不斷起伏上行的過程之中,信永真幸早就已經(jīng)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在新一輪的驟降到來之后,她終是忍不住地從過山車上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