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口勝也低著頭,嘆了一口氣,視線落在裁判桌上的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我不知道?!彼绱苏f。
這個回答顯然并不能讓不死川正一滿意,只見不死川正一皺著眉,語氣愈加嚴肅了幾分,發(fā)問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難道你的目擊證詞有在說謊?”
此言一出,懷疑的目光又集中在了二口勝也的身上。
“二口同學(xué),除了兇手以外的人撒謊,可一般沒什么好處?!毙〕侵菢湟埠Φ?,語氣之中帶著點冰冷的意味。
二口勝也仍是沉默著,仿若在思索和抉擇著什么,很快他又抬起頭,面色冷靜地回應(yīng)道:
“我的確撒謊了。”他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但是焦味是真的,我也的確到了人偶屋走廊門口站著往里望了,只是我什么也沒望到——因為紗幔擋住了整個人偶屋,我什么也看不見。
“害怕有兇手在里面作案也是真的,所以我才沒有進去。這件事情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信永真幸用有些猶疑的眼神望著二口勝也,“你不是兇手,又為什么要撒謊說你看到了‘火光’和‘一片漆黑’?這樣不是平白無故給自己長嫌疑嗎?”
“還不是因為我們大作家說的那個理由嗎?”二口勝也瞥了一眼不死川正一,冷哼了一口氣道,“我擔(dān)心有人會責(zé)怪我,明明知道人偶屋里可能有事發(fā)生,自己卻又不進去查看,這樣不就算是我‘間接’害死了玩偶女?
“所以我才想把那個人偶屋形容的具體一點,好來給‘自己沒進去人偶屋救人’、當慫包的這個行為開脫。但結(jié)果就算我這么說了,那個大作家還是責(zé)怪我了——行,我承認,我當時就是慫了,我不敢進去,我是慫包。你們滿意了嗎?”
二口勝也將自己的本子一扔扔在桌子上,本子與桌面的碰撞之中,迸發(fā)出了巨大的響聲。
二口勝也似是賭氣一般,扭過頭不看學(xué)籍裁判場上的任何人。
不死川正一見狀,這才深呼吸一口氣,草草出口安慰道:“二口同學(xué),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危機情況之下,你擔(dān)憂自己的性命也是合理的。只是,你在目擊證詞上撒謊這件事情,非常容易誤導(dǎo)我們。嫌疑之類的我們可以好好討論,分析每個人的時間線來排除,所以下一次別再干這種事情了?!?/p>
二口勝也依舊是不愿意看學(xué)籍裁判場上的任何人一眼,聽見了不死川正一的話后,他原地停頓了片刻,最后才草率地點了兩下頭。
然而,在這座學(xué)籍裁判場上,從來不會有人如此輕易地放過另一個有嫌疑的人。
尤其是這個人是本案的真正兇手。
“不死川同學(xué),這么快就排除了二口同學(xué)的嫌疑了嗎?我看這可不好哦。”北鳴忍眉頭微蹙,嘴角卻帶著一絲精準的笑,她道,“說是自己不敢進人偶屋,擔(dān)心自己被別人責(zé)怪是‘間接’害死常森同學(xué)的兇手,但如果你謊報軍情的話,可是會被當成殺害常森同學(xué)的真兇哦?我想二口同學(xué)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
“如果是真正的好人心理,即使知道自己有被懷疑的風(fēng)險,也應(yīng)當相信不死川同學(xué),將真實發(fā)生的情況如實道來才是,怎么會故意謊報目擊情況呢?我想二口同學(xué)實際上是根本沒有‘目擊’,而是就在現(xiàn)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