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口勝也深呼吸一口氣。
現(xiàn)在的情況很明顯,若他不把真相告知于我,即使我答應(yīng)了他的合作請求,也未必會真心幫助他。
可是,他又不能直接地將這一起案件的全過程告知于我。畢竟,那躲在背后的第三黑幕,此時也正在某處聆聽著這一場談判。
因此,他決定將真正的誠意,以一種隱晦而又特殊的方式,展露在我的面前。
“關(guān)于森花誓子電梯案的真相,我不能告訴你,早川?!?/p>
二口勝也閉上眼,擺出一副豁出去了的神態(tài),重重嘆氣。
“為什么?我剛剛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告知我電梯案的真相,應(yīng)當(dāng)并不會影響你與第三黑幕繼續(xù)保持友好的關(guān)系?!?/p>
“會影響的?!倍趧僖惨砸环N極其篤定的語氣答道,“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們要親自動手選擇殺害森花的理由。
“我們之所以打算殺害森花,是因?yàn)槲遗c第三黑幕會面的時候,被其他嘉賓給發(fā)現(xiàn)了。第三黑幕懷疑,森花就是那個竊聽我們說話的家伙,所以才選擇將她除掉了?!?/p>
“懷疑?”我敏銳地捕捉到二口勝也話語之中的不確定,“意思是,你們并不能確定對方究竟是不是森花同學(xué)?!?/p>
“沒錯。但可以知道的是,那個竊聽我們說話的嘉賓,行動極為敏捷,還能直接從三樓的樓梯上一跳躍至一樓,并不是普通人可以辦到的?!倍趧僖惭a(bǔ)充道,“而黑袍人認(rèn)為,森花以前當(dāng)過獵手,身手敏捷,有可能會是她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對話。
“再加上她先前炸通道的行為,村吉導(dǎo)演覺得森花不能留,所以在我們的提交當(dāng)晚的情況,并且匯報森花疑似是目睹我們的可疑人選之后,村吉就下令讓我們動手了?!?/p>
“也就是說,那天晚上看見你們的人,依舊沒有辦法確定是否是森花,只是村吉秉持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理念,派你們將森花殺死了?!蔽颐碱^緊皺,“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森花,那這個人現(xiàn)在極有可能還活著?”
“怎么可能會沒有想到?畢竟也是做黑幕的人,我們也沒有那么笨吧?”二口勝也翹著個二郎腿嚷嚷著,但很快他又換上一副正經(jīng)的模樣,“但是,我需要說明奇怪的一點(diǎn)——在我與第三黑幕對話的時候,那家伙穿著黑袍,所以偷窺的那個人,并不一定知道第三黑幕的身份。
“但是我與黑袍人交流時,我沒有穿著任何的偽裝,所以那家伙應(yīng)該早就知道我是黑幕了才對??蓮奈覀儽桓`聽以后的那天,再到森花死亡,直至今天那位‘竊聽者’,卻一直都沒有動靜。
“那人既沒有將我是黑幕的消息公之于眾,也沒有找到我們進(jìn)行合作。而且,我在學(xué)籍裁判上,也有很多次被人懷疑,那人卻也沒有趁著這個局勢,站出來添一把火。所以,我和黑袍人都覺得,那竊聽者可能就是森花。
“畢竟,一般的家伙掌握著這樣的情報,不是像北鳴一樣找黑幕合作,就是去告訴不死川讓大家來指認(rèn)我,又怎么會像個忍者一樣憋著不說?”
“”
在聽聞二口勝也的話語之后,我的腦海之中幾乎是下意識地冒出了一個名字。
見我許久不說話,二口勝也也大致看出,我已經(jīng)從他方才的話里有了些許猜測。他站起身,拿起自己的那瓶保健飲料,正準(zhǔn)備朝包廂門外走去。
“等一下,”看二口勝也似乎有想直接離開的趨勢,我又連忙叫住了他,“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么不將電梯案的真相告訴我的理由。”
“嘖。你的腦子平時這么機(jī)靈,怎么這時候轉(zhuǎn)不動了呢?”二口勝也此時似是恨鐵不成鋼,“我都說了,我不能告訴你,你還不明白?還記得村吉導(dǎo)演說的,我和你合作的前提是什么嗎?”
合作的前提?
霎時間,方才對話間被我遺漏的部分,在腦海之中忽而清晰明了。諸多線索匯聚成一條線,二口勝也想要傳達(dá)給我的信息,此時也如此鮮明地呈現(xiàn)在我的眼前——這就是唯一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