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籍裁判場上,小城智樹仍在繼續(xù)著他的表演。不死川正一凝視著侃侃而談的小城智樹,對方此刻正努力地扮演著黑幕的角色,企圖將局勢都握在自己的手里。
不死川正一得承認,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局勢會發(fā)展成如今的模樣。
在人偶制作區(qū)內(nèi)不算友好的對話,此時又突兀地閃爍在眼前,讓不死川正一不由得感慨著——記憶力好的壞處便是如此。所有悲傷的、恐懼的和令人厭煩的回憶,都無法就此輕易地忘卻。它們會如同一根根嵌入內(nèi)心的尖刺,在你放松警惕的時候,破壞你的好心情,又在你情緒崩潰的時候,再添上一把大火。
盯著小城智樹的臉,思緒似乎又不受控制的,回到了搜查時間的人偶制作區(qū)。
小城智樹將人偶制作區(qū)的玻璃門關(guān)上,與不死川正一面對面而立。
一位正義的捍衛(wèi)者與一位亡命之徒之間的交流,不需要過多的廢話。
“不死川同學(xué),你去看過現(xiàn)場了嗎?”小城智樹收斂了一貫的偽裝,溫和的假面卸去后,留下的是一張凝重卻又夾雜著笑容的矛盾的臉,“黑幕對我們的計劃做出應(yīng)對措施了。他們故意泄露了第二個人到達現(xiàn)場的痕跡,他們想要洗清信永的嫌疑,把真兇嫁禍在我的身上?!?/p>
不死川正一長呼一口氣,他閉上眼睛,企圖將心中的悶氣就此排出——局勢永遠變動的比計劃更快,他們先前所制定的計劃,下一秒就會被黑幕所拆解,而新計劃的制定必須得萬無一失,但目前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然不多。
只是,眼前重歸于黑暗后,方才在密道探索時所見的幾世橋夕貴的尸體,那凄慘的死狀,又重新浮現(xiàn)于眼前。
這個空虛的靈魂,愿意為了他們這一孤注一擲的計劃,將自己的人生意義和未來,都作為籌碼抵押在小城智樹的這一場賭局上。
不死川正一睜開眼,與小城智樹因?qū)亩a(chǎn)生的興奮不同,他的臉上只有戚然和惆悵。
“你接下來要怎么做?”不死川正一將所有情緒壓至心底,強迫著自己重新將注意力放回至眼前的局勢,“我們的原計劃是,等黑幕將兇手嫁禍給其他人,你再跳出來自稱是黑幕,與真兇進行投票pk吧?如果黑幕將真兇嫁禍在你的身上,我們的計劃依舊還會失敗,對嗎?”
“沒錯?!毙〕侵菢淇焖冱c點頭,“但是我現(xiàn)在臨時又想到別的辦法了,只是這個計劃你未必會滿意?!?/p>
不死川正一注意到小城智樹在說到后半句話時,刻意收斂了笑容,他的心中有種不妙的預(yù)感。
“是什么?”
“既然兇手不想要出現(xiàn)第二個真兇,那我們就創(chuàng)造一個?!毙〕侵菢溆靡环N近乎殘酷的語氣回答道,“只要場上依舊存在于第二個真兇,我們的計劃就依舊能夠進行。”
小城智樹捏著下巴,不顧身側(cè)的不死川正一,喃喃自語道:“雖然說可以嫁禍給其它的疑似黑幕的人選,但他們之間必然會互相幫忙,協(xié)助對方制造不在場證明。要讓大家信服疑似黑幕的人選是第二個真兇,對于我們而言很麻煩,而且一不小心,反而會讓我們的嫌疑增加。
“所以,要說最好的嫁禍人選,還得是信永同學(xué)。我們已經(jīng)確定她不是黑幕,因而不會有黑幕愿意暴露身份,主動站出來包庇她,而且密道里的機關(guān)極大概率會是她設(shè)置的,換而言之她本人也親自去過那條密道,但黑幕則不一定。從嫁禍難易度上來說,也是信永更加符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