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我沒有炫耀”,可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咬牙咽了回去。
少年的沉默與隱忍,使他成為了車nei唯一的箭靶。
歇斯底里的發(fā)xie化作鋪天蓋地的箭雨,將他釘在原地?zé)o法動彈。
“你是不是嫉妒他有幸福的家庭,就故意chu1chu1壓他一tou!他對你這個弟弟有哪里不好,啊?你告訴我啊,我替他擔(dān)?。 ?/p>
“你明知他學(xué)計算機不如你,還故意參加比賽拿獎,你就是心理變態(tài)!”
“自己爸媽死了就來害我兒zi,你不peizuo人,你就該跟著一起去死!”
漸漸的,伯母猙獰的面容在周衍川yan中變得模糊起來。
他抬起yan,看向一言不發(fā)的伯父,從男人的臉上看見一種默許與贊同。
車窗外的大雨傾盆如注,電閃雷鳴交加不斷。
周衍川在謾罵聲中低xiatou,望著自己用力到骨節(jié)泛白的手,空dangdang的腦海中響起了一個聲音。
“對,就是你害死他的?!?/p>
那個漫長的夏天,對于周源暉而言,是一場痛快的解脫。
對于周衍川而言,卻是一場至今仍在繼續(xù)的凌遲。
哪怕時過境遷的數(shù)年之后,他也依舊無法控制nei心撕扯的qg緒。
太陽xue不斷傳來刀尖翻攪的劇烈疼痛,那些疼痛隨著血ye的liu動,延伸到shenti每一個角落,最后又齊齊往上翻涌,扼住他的hou嚨,奪走肺bu稀缺的氧氣。
周衍川皺著眉tou,汗shui沿著額角滴落xia來。
他用力掐緊手腕,直到白凈的pi膚底xia漫chu紫紅的血se,才終于找回了一線清明。
周衍川猛的chuan了一kou氣,緩慢地睜開了yan。
他沒想到周源暉所說的朋友就是林晚。
不過現(xiàn)在知dao,也還不算太遲。
在一切將要發(fā)生卻未來得及發(fā)生的時候,把所有翻涌的暗liu都遏制在心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