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剛?cè)计?,就被吹滅?/p>
他皺眉,反復(fù)幾次,還是點不燃。
口中罵著“老母”,灰溜溜把煙收回去。
許阿離站在一旁笑他。
他瞥了她一眼,懶洋洋地靠在欄桿上,把打火機往兜里一塞,又一本正經(jīng)的:
“今次風(fēng)不順,不適合出海?!?/p>
她小嘴一癟:“就不能試試?”
“不急。這船是你的,隨時可以開?!?/p>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隨意像在說天氣,但眸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幽深眼底有些沒說出口的東西。
那時她不懂。
她再也沒有回到九澳船塢。
船塢掌柜是個佝僂的小老頭。
站在門口,仿佛早已知曉她會來。
見到許阿離,毫不驚訝,甚至沒有任何寒暄,小心翼翼左右看看,然后低聲說:
“跟我來?!?/p>
許阿離一愣,沒動。
老伯瞇著眼,指指她:“扮成學(xué)生是聰明,但認識你的人,會更容易認出。
“你來得太晚?,F(xiàn)在,肯定很多人盯著你。”
許阿離有些警惕。
“這地方早就荒廢,少有人來,但最近風(fēng)頭緊,都要警惕???、咳……只是阿榮交代我,不論發(fā)生什么,等你取到船再走。
他嘆了口氣,“我每日早九晚五在這里等你,沒想到,一等就是四年。再晚幾年,我這老骨頭,不一定等得到了?!?/p>
許阿離抿唇,“……抱歉,有事耽誤。”
隱約記起這個老伯,是當年試駕的老水手,也算江榮七的舊部下。
老伯沉默片刻,轉(zhuǎn)身在柜子里翻找。
片刻后,老伯從柜子里取出一個木盒,用鑰匙打開。
把里面的東西遞給她。
許阿離低頭看去,瞳孔一縮——
是一把船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