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男笑了一聲,突然轉(zhuǎn)移話題:“你從大陸來,有無聽過澳門前大佬的故事?”
“無?!彼┯驳馈?/p>
“曾經(jīng)澳門有位七爺,叱咤風(fēng)云幾十年,最盛時與政府平起平坐?;蛟S樹大招風(fēng),后來,他消失了。澳門需要新主人,如果不是他,就會是別人?!?/p>
許阿離鼻頭酸澀,強忍住眼淚。
她已經(jīng)決定放下過去,回到一個沒有他的澳門。
可是無論她去哪里,都撇不開他的影子。
“這幾年有傳言,江榮七留下了東西,很重要的東西,誰找到誰就能做大佬。很多人在找,包括黑旗幫?!蹦R男審視她的反應(yīng),“但你,一個大陸來的保姆,似乎知道什么。”
許阿離唇瓣緊抿。
她只知道他死了。
如秋風(fēng)落葉,尸骨無存,更別提留下東西了。
澳門完全變樣,他的親骨肉寄養(yǎng)在別人家,最受寵的情婦隱姓埋名做保姆,只為了看兒子一眼。
曾經(jīng)的黑幫大佬只剩下傳說,沒留下任何。
人已逝,沒有之后了。
這時,一陣刺耳的喇叭聲響起。
不遠處的銀灰色轎車猛然啟動,輪胎碾過地面,揚起一陣灰塵。
副駕駛上的男人降下車窗,目光隔著車流,落在許阿離身上。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的脊背一僵。
男人狹長的眼微微一彎,緩緩比出一個手勢——抹喉的動作。
他的對講機里傳來一句話:“東西,一定要搞到?!?/p>
黑旗幫的人走了。
墨鏡男摸著下巴:“看來,他們不想在林先生的地盤鬧事?!?/p>
許阿離仍然一言不發(fā)。
墨鏡男看著她:“王小姐,如果我是你,我不會讓這些人先找到他的東西。誰知道他們會做什么?!?/p>
許阿離垂在身側(cè)的手,緩緩收緊。
墨鏡男的手機來電,他接通,聽了一會掛斷。
對前面的司機吩咐,“掉頭,送少爺上學(xué)?!?/p>
又對江瑞霖陰森地笑,“原來今日有期中測驗,那定是不能缺席。林先生希望你好好學(xué)習(xí),下次再聊?!?/p>
……
許阿離目送霖仔進了教室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