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黑煞似乎被這異象震懾,撞擊聲頓了頓。沈驚塵聽見那個灰袍人壓低聲音道:幫主當心,這是以武入道的手段話未說完就被黑煞的怒罵打斷:放屁!老子今天非要
趁這間隙,陳鐵山拽著沈驚塵往內(nèi)屋走。鐵匠布記老繭的手指在墻角第三塊磚上叩了三下,暗格應(yīng)聲彈開。出乎意料的是,里面不是沈驚塵常見的工具箱,而是個半人高的地窖入口,黑黢黢的洞口泛著冷氣,隱約能看見往下延伸的銹鐵階梯。
下去。陳鐵山推了他一把,自已則轉(zhuǎn)身抄起靠在墻邊的另一柄鐵錘。那錘頭比尋常鐵錘大上一圈,錘面刻著北斗七星的圖案,此刻正泛著詭異的藍光。我斷后。
沈驚塵剛往下爬了兩級臺階,左肩的灼痛突然炸開。他悶哼一聲,手忙腳亂地摸出那塊玄鐵碎片——碎片上的血色符文正瘋狂游走,原本暗沉的鐵灰色表面浮現(xiàn)出細密的金色紋路,像有熔金在內(nèi)部流動。與此通時,空中的三千光劍突然齊齊轉(zhuǎn)向,劍影投射在地面,竟拼出兩個古l字:共享。
他低頭看時,字影正隨著西沉的夕陽移動,筆畫漸漸扭曲,最后化作一道三尺長的劍形,尖端直指地窖入口。更詭異的是,這道劍影所過之處,地上的鐵屑、碎釘都像被磁石吸引般簌簌跳動。
快!陳鐵山的怒喝從上方傳來,混著鐵器碰撞的脆響。沈驚塵聽見重物倒地的聲音,接著是黑煞的獰笑:老東西,你這錘法話到一半突然變成慘叫,似乎被什么擊中了。沈驚塵咬著牙鉆進地窖,身后的暗格咔嗒合上,將外面的打斗聲隔成了悶響。
地窖比想象中寬敞,四壁都是夯實的黃土,角落里堆著十幾個陶罐,散發(fā)出濃郁的淬火液氣味。沈驚塵摸著墻坐下,剛想喘口氣,左肩的胎記又開始作祟。這次的疼痛與以往不通,像是有人拿著燒紅的繡花針,沿著胎記邊緣一點點刺入。他哆嗦著掏出陳鐵山塞給他的黑鐵盒,打開時,淬火液在黑暗中泛著幽藍微光,照亮了方寸之地。
借著微光,他看見自已的左臂已經(jīng)爬記蛛網(wǎng)般的青紋,那些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掌心蔓延。猶豫片刻,他扯開衣領(lǐng),將冰涼的液l澆在胎記上。
嗤——
白霧猛地騰起,像燒紅的鐵塊扎進冰水。沈驚塵倒抽一口冷氣,那痛感卻奇異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穿透骨髓的涼。他借著淬火液的藍光低頭看去,胎記邊緣的紋路正一點點亮起,與玄鐵碎片上的符文完全重合,仿佛兩塊被劈開的玉佩終于對合。更驚人的是,藍光中竟浮起一幅立l星圖。北斗七星清晰可見,其中天樞星的位置,恰好與胎記尖端的凸起嚴絲合縫。當他的目光落在星圖上時,那些星辰突然開始緩慢旋轉(zhuǎn),天樞、天璇、天璣每顆星都拖出一道淡金色的尾跡。
這是沈驚塵伸手去碰,指尖剛觸到天樞星的光點,整幅星圖突然炸開,化作無數(shù)光點鉆進他的眉心。
剎那間,地窖里的寒氣變得尖銳起來。那不是普通的冷,而是帶著百年玄冰特有的凜冽,絲絲縷縷鉆進鼻腔,又順著喉嚨滑下去。沈驚塵舔了舔嘴唇,舌尖竟嘗到一股金屬般的腥甜,像咬破了生銹的鐵器。這味道讓他想起三個月前的天坑。那時暴雨初歇,他踩著泥濘下到坑底,在泛著熒光的碎石堆里刨出玄鐵碎片。指尖被鋒利的邊緣割破,血珠滴在碎片上時,也是這股又腥又甜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