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沒有絲毫意外,優(yōu)哉游哉地給自己泡了碗面。
面剛泡好,我爸的電話就來了。
我吸溜了一口面,含糊不清地問:“有事?”
電話那頭死一樣的寂靜,只能聽到他粗重得像是要把肺咳出來的喘息聲。
“……你奶奶,進(jìn)icu了?!?/p>
“哦,”我吹了吹滾燙的面條,“半夜撬鎖的時(shí)候,沒想到會有這出吧?”
聽到這話他崩潰了,聲音里帶著哀求和顫抖:
“微微,爸錯了,爸真的錯了!你快回來吧!那個(gè)大師說,只有你……只有你能救你奶奶!”
我差點(diǎn)笑出聲。
“想讓我回去?”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行啊?!?/p>
他那邊瞬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聲說:“好好好,微微,爸去接你,我馬上去接你!”
“別,”我打斷他,“我有個(gè)條件。”
“你說!別說一個(gè),一百個(gè)都行!”
“我媽留下的那個(gè)首飾盒。我明天回去拿。”
那個(gè)盒里,有我出生時(shí)剪下的胎發(fā),被我媽用紅布包著,收在最底下。老先生說了,那玩意兒,可能才是真正的“母體”。
電話那頭的我爸,有片刻的遲疑。
我冷笑一聲。
“怎么,舍不得?那就讓你媽在icu里躺著吧。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這種邪術(shù)反噬,一天比一天重,拖久了,神仙難救?!?/p>
“我給!我給!”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微微,只要你肯回來,什么都給你!”
“明天下午三點(diǎn),我準(zhǔn)時(shí)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