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繃不住了,露出了那副我最熟悉的嘴臉。
“放肆!我是你老子!我來自己女兒家,算哪門子入室竊盜!”
“陸知微,要不是你這個孽障非要跟家里對著干,我用得著這樣嗎?你弟弟的前途,整個家的未來,全讓你給攪和了!我這是在撥亂反正!”
他吼得理直氣壯,仿佛在做什么功在千秋的大善事。
我真的氣笑了。
“撥亂反正?就是把我吸干了,榨凈了,變成一具行尸走肉,好讓他陸承宇坐享其成?”
“爸,你這算盤打得,閻王爺聽了都得給你磕一個。”
我往前走了一步,棒球棍的頂端幾乎要戳到他的胸口。
“東西,交出來?!?/p>
我爸被我的氣勢逼得后退了半步,色厲內(nèi)荏地吼:“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告你忤逆!”
“行啊,”我點點頭,拿起手機晃了晃,“你現(xiàn)在就報警。看看警察來了,是先抓你這個非法入侵的,還是先聽你給我上孝道課?!?/p>
他死死地瞪著我,胸口劇烈地起伏,眼里的惡毒和不甘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僵持了足足半分鐘,他眼中的兇狠漸漸被恐懼取代,態(tài)度軟了下來。
“微微,你別鬧了。跟爸回家,?。恐灰慊貋?,什么都好說,咱們才是一家人……”
這熟悉的pua味兒。
我懶得再跟他廢話。
我猛地舉起棒球棍,狠狠砸在他腳邊的地板上。
“砰!”
一聲巨響,震得他一哆嗦。
“趕緊的!”我言簡意賅。
他看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這個女兒。
最后,他把那個稻草小人狠狠摔在地上,轉(zhuǎn)身落荒而逃。
我關上門,馬上反鎖。
靠在門板上,聽著外面?zhèn)}皇離去的腳步聲,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走過去撿起那個寫著我生辰八字的稻草小人。
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嘔的檀香味,縈繞在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