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了電話,拉黑?;氐綍h室,我深吸一口氣,將那點不快的情緒徹底排出體外,繼續(xù)討論下個季度的設(shè)計方案。
一個小時后,會議結(jié)束。
我剛回到工位,我爸的電話就追了過來,換了個新號碼。
“微微?!?/p>
他的聲音聽起來比上次更疲憊,甚至帶了一絲懇求的意味。
“你弟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畢竟是咱們家唯一的根,他要是被學(xué)校退了,咱們陸家的臉往哪擱?”
我打開電腦,開始處理郵件。
“你回來吧,微微。爸給你道歉,以前是爸不對,爸沒看到你的好?!?/p>
“只要你幫你弟弟把這事解決了,家里的公司,以后有你一半?!?/p>
畫大餅。還是那熟悉的味道。
我停下敲擊鍵盤的手,點開了免提,把手機(jī)放在桌上。
“爸,我記得我走那天,您指著我的鼻子說,陸家沒我這種不孝女?!?/p>
“我還記得,我摔碎那枚平安扣的時候,您說讓我滾?!?/p>
“怎么,您家的大門是聲控的?喊滾就滾,喊回就回?”
電話那頭,徹底沒了聲音。只有粗重的喘息聲,一聲接著一聲,像一頭困獸。
過了很久,他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陸知微,你別后悔?!?/p>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