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洗手間對峙（第2頁）

我站著就行。

蘇婉晴翻了個白眼，一把拽過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讓他踉蹌了一下。她的手指冰涼，觸到他皮膚的瞬間，顧辰的脈搏不受控制地加快。

別亂動。她命令道，動作熟練地展開醫(yī)療包，取出碘伏棉球。

顧辰低頭看著她專注的側(cè)臉。洗手間的燈光在她鼻梁上投下一道細窄的高光，睫毛隨著呼吸輕微顫動。這么近的距離，他能聞到她發(fā)絲間淡淡的茉莉香氣，混合著一絲消毒水的味道。

碘伏觸到傷口的瞬間，顧辰的肌肉本能地繃緊，但沒發(fā)出一點聲音。

疼就叫出來。蘇婉晴頭也不抬地說。

不疼。

她嗤笑一聲，故意用棉球重重按了一下最深的那道傷口。顧辰的呼吸微微一滯，但依然沒動。

還是這么能忍。她輕聲道，語氣說不清是嘲諷還是什么。

顧辰?jīng)]有回答，目光落在她鎖骨下方露出的疤痕上。那道疤約兩寸長，呈鋸齒狀，像是被什么尖銳物l劃傷后縫合的痕跡。

——和他右手虎口的傷疤幾乎一模一樣。

蘇婉晴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手指微微一頓，但很快又繼續(xù)手上的動作。她撕開一段醫(yī)用膠帶，動作嫻熟地固定好紗布邊緣。

你什么時侯學(xué)的醫(yī)？顧辰突然問。

蘇婉晴的手指在他掌心停頓了一秒。

大學(xué)。

你不是考的藝術(shù)學(xué)院嗎？

轉(zhuǎn)系了。她剪斷多余的膠帶，大三那年。

顧辰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記得蘇婉晴從小夢想當(dāng)演員，高中時還特意報了表演培訓(xùn)班。

為什么轉(zhuǎn)系？

蘇婉晴終于抬起頭，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視著他：你猜？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顧辰的視線從她的眼睛移到她鎖骨下的疤痕，再移回她的眼睛。

這道疤，他聲音沙啞，是怎么來的？

蘇婉晴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先說你的。

顧辰沉默片刻，抬起右手，虎口處的疤痕在燈光下泛著青白：阿富汗，2019年，彈片劃的。

真巧。蘇婉晴的手指輕輕撫過自已鎖骨下的疤，我也是2019年。

怎么傷的？

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突然松開他的手腕，后退一步：手術(shù)并發(fā)癥。

顧辰的目光銳利起來：心臟手術(shù)會有這種切口并發(fā)癥？

你懂醫(yī)？蘇婉晴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