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天臺轉(zhuǎn)折（第3頁）

我不敢。他的聲音嘶啞，每次想聯(lián)系你，我就想起我爸的信……想起他說蘇家提出的那個條件……

什么條件？蘇婉晴猛地轉(zhuǎn)身，你到底在說什么？

顧辰的呼吸急促，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滑落：他說……蘇家要賣了我。

蘇婉晴的瞳孔驟然收縮：不可能！

那為什么我父親見完你二伯就跳樓了？！顧辰幾乎是吼了出來，為什么信紙上會有你二伯的雪茄油漬？！

蘇婉晴的臉色瞬間慘白。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又猛地閉上。暴雨中，她的身l微微發(fā)抖，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我不知道。她最終說道，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但我一定會查清楚。

顧辰松開她的手腕，踉蹌著后退一步。他突然覺得無比疲憊，八年的謎團(tuán)，八年的痛苦，在這一刻全部涌上來，壓得他喘不過氣。

蘇婉晴彎腰撿起地上濕透的剪報，小心翼翼地收進(jìn)文件袋。她的動作很輕，像是對待什么珍寶。

這些……她將文件袋遞給他，還給你。

顧辰?jīng)]有接：為什么每張都寫今日平安？

蘇婉晴看著他，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下：因為這是你走之前，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高三畢業(yè)那晚，他送她到家門口，她拉著他的袖子問：明天還能見面嗎？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笑著說：嗯，今日平安。

——那是他留給她的最后一句話。

顧辰的眼前突然模糊了，他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他伸手接過文件袋，指尖碰到她的手指，冰涼徹骨。

對不起。他低聲說。

蘇婉晴搖搖頭，轉(zhuǎn)身走向天臺出口。她的背影在雨中顯得格外單薄，仿佛隨時會被風(fēng)吹散。

婉晴！顧辰喊住她。

她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今日平安。他說。

蘇婉晴的肩膀微微顫抖，然后繼續(xù)向前走，消失在了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