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洗手間對峙（第1頁）

顧辰?jīng)_出包廂時，走廊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

他的右手掌心還在流血，血珠順著指節(jié)滴落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暗紅的痕跡。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耳邊回蕩著蘇婉晴那句——

今年我二十六了，顧辰。我在等你回來。

他快步穿過走廊，目光掃過每一個拐角。餐館后廚的門半掩著，里面?zhèn)鱽礤佺P碰撞的聲音，但沒有她的身影。

洗手間的標(biāo)志在走廊盡頭亮著微弱的綠光。

顧辰幾乎沒有猶豫，一把推開了女洗手間的門。

——蘇婉晴正站在洗手臺前，低頭用紙巾擦拭指尖的血跡。

聽到門響，她抬起頭，鏡子里對上顧辰的視線。

男廁在隔壁，顧隊長。她的聲音很冷。

顧辰反手鎖上門，咔噠一聲輕響在空蕩的洗手間里格外清晰。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他直接問道，聲音低沉緊繃，心臟手術(shù)是怎么回事？

蘇婉晴將染血的紙巾扔進垃圾桶，轉(zhuǎn)身面對他。洗手間頂燈的光線從她頭頂灑下，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字面意思。她淡淡道，你走后的第三個月，我在醫(yī)院躺了四十七天。

顧辰的呼吸一滯。

他上前一步，不自覺地伸手想碰她的肩膀，卻在半空中停住。蘇婉晴的目光落在他懸停的手上，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現(xiàn)在知道關(guān)心了？

顧辰收回手，指節(jié)攥得發(fā)白。

為什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蘇婉晴輕笑一聲，你換了所有聯(lián)系方式，連你媽都找不到你。我怎么告訴你？

她的聲音很平靜，但顧辰能聽出里面壓抑的顫抖。

他沉默片刻，突然抬起自已仍在流血的手：有繃帶嗎？

蘇婉晴的目光落在他血肉模糊的掌心，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沒有。

你撒謊。顧辰盯著她的眼睛，你包里永遠(yuǎn)有醫(yī)療用品，高中時就這樣。

蘇婉晴的睫毛顫了顫，似乎沒想到他還記得這個細(xì)節(jié)。

兩人僵持了幾秒，最終她冷笑一聲，從隨身的黑色小包里拿出一個折疊醫(yī)療包。

坐下。她指了指洗手臺旁的大理石臺面。

顧辰?jīng)]有動。

我站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