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醫(yī)?蘇婉晴挑眉。
不懂。顧辰向前逼近一步,但我見過足夠多的傷疤。
洗手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蘇婉晴的背部抵上冰冷的瓷磚,無路可退。顧辰單手撐在她耳側(cè)的墻上,將她困在自已與墻壁之間。
說實(shí)話,婉晴。他低聲道,這道疤是怎么來的?
蘇婉晴仰頭看著他,呼吸微微急促。她的指尖無意識(shí)地摩挲著鎖骨下的疤痕,像是在猶豫要不要說出真相。
就在這時(shí),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和說笑聲。
有人來了。蘇婉晴輕聲道。
顧辰?jīng)]有動(dòng)。
顧辰,她的聲音帶上了一絲警告,這是女洗手間。
門把手轉(zhuǎn)動(dòng)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女性疑惑的嘀咕:怎么鎖了?
顧辰終于退后一步,但目光依然緊鎖在蘇婉晴臉上。
我們還沒談完。
蘇婉晴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遮住那道疤痕:沒什么好談的。
她轉(zhuǎn)身要走,顧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1832天零6小時(shí)。他低聲重復(fù)她之前的話,你數(shù)著日子等我,就為了說一句沒什么好談的?
蘇婉晴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痛楚,但很快又恢復(fù)平靜。
我只是想看看,她輕聲道,那個(gè)寧愿消失也不肯讓我一起面對(duì)的人,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了。
門外的女性開始用力拍門:里面有人嗎?
蘇婉晴趁機(jī)掙脫顧辰的手,快步走向門口。在開門前,她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的手,她淡淡道,別碰水。
然后她拉開門,在兩位女士驚訝的目光中快步離開。
顧辰站在原地,掌心傳來紗布下的鈍痛。洗手間里還殘留著她身上的茉莉香氣,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
他低頭看了看自已被包扎得近乎完美的手,又抬頭看向鏡子。鏡中的男人眼眶發(fā)紅,下頜緊繃,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
——那道疤。
——她鎖骨下的疤和他手上的疤,幾乎一模一樣。
這不可能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