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你母親從未聲張過此事,一心為候府,可你倒好,不僅算計她和腹中的孩子,如今還污蔑她,早知你如此,當(dāng)初就不該留下你。”岑毅怒聲道。
岑錦瀾趴在地上,咳出的血沫濺在青磚上,與額頭的血混在一起,觸目驚心。
他望著岑毅震怒的臉,忽然笑了,笑得癲狂又悲涼:“原來原來你們都知道就我像個傻子,被蒙在鼓里”
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吳雨桐,眼神淬了毒:“是你!是你早就知道了,故意引我說出這些,好讓爹徹底厭棄我!你好狠的心!”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悔改,你母親為了候府顏面從未追查此事,受了委屈也忍下,你這個逆子”
吳雨桐沒看他,只對著岑毅屈膝行禮,“侯爺,大少爺怕是氣糊涂了。此事終究是家丑,還請侯爺三思處置,莫要傷了侯府的根基?!?/p>
這話看似求情,實則堵死了岑毅的退路,若不嚴(yán)懲,便是縱容“殘害手足、謀害親父”的惡行,侯府顏面何在?
岑毅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一片冰寒:“來人!”
侍衛(wèi)應(yīng)聲而入,垂首待命。
“岑錦瀾,”岑毅的聲音冰冷,“罔顧人倫,謀害親父,污蔑主母,即日起廢去長子身份,逐出侯府,永世不得踏入侯府半步!”
“不!”岑錦瀾嘶吼著掙扎,卻被侍衛(wèi)死死按住,拖向門外。
他的哭喊穿透回廊,撞在朱紅的廊柱上,碎成一片絕望的回音,“爹!我是你兒子??!你不能這么對我!”
拖拽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侯府的庭院重歸死寂。
岑毅轉(zhuǎn)向癱在地上的柳姨娘,眼神里再無半分溫度:“至于你,構(gòu)陷主母,挑撥離間,拖去柴房,明日一早發(fā)往最偏遠(yuǎn)的莊子,此生不得回京?!?/p>
“不,侯爺,我是冤枉的,大少爺剛剛都說了,此事跟妾身無關(guān)??!”
岑姒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心中的憤懣少了些,不過這柳姨娘真傻,大哥給爹下藥,爹都忍下了,沒處置,說明他還是看中大哥的。
這次的事兒,就算處置了大哥,爹爹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柳姨娘就算真的無辜也是要被牽連的,何況,她根本不無辜呢?
雨吳桐垂著眼,語氣溫婉:“侯爺,柳姨娘雖有錯,可終究伺候您這些年,若真發(fā)往那般偏遠(yuǎn)的莊子,怕是難活過這個冬天。不如罰她抄經(jīng),也算替侯府積福,為腹中孩子求個安穩(wěn)。”
柳姨娘磕頭的動作猛地頓住,抬頭看向吳雨桐,眼里閃過一絲茫然,她不懂吳雨桐為何要幫她說話?
她不恨自己嗎?
岑毅盯著吳雨桐看了半晌,見她小腹微隆,眉宇間帶著真切的懇切,終是緩緩嘆了口氣:“你既為她求情,便依你。”
“夫人宅心仁厚,日后你再敢動歪心思,定不饒你?!?/p>
“謝侯爺!謝夫人!”柳姨娘像是撈到最后一根稻草,連滾帶爬地磕頭,額頭磕得青腫也渾然不覺。
她離開前,回頭望了一眼吳雨桐,那眼神復(fù)雜得很,有感激,有恐懼,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岑姒是最后一個離開的,她心情很好,哼著歌回了自己的院子。
這候府少了個想要害她的人,怎么會不高興呢?
她迫不及待地把這個好消息跟大岑姒分享。
大岑姒完全沒想到小岑姒一己之力能夠改變岑錦瀾的命運(yùn),要知道他原本可是要當(dāng)大將軍的人,如今
“如今怎么樣了?他害不到你了吧?”小岑姒奶呼呼的聲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