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就是陰謀論更受人喜愛。
這案子明顯不止沖她來的,看來裴凜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孟臨淵將信件折起,還給夏容與。
她本來想借由朝廷和劇情徐徐圖之,看來她要快點動手了。
她雖然不喜歡主動出擊,但不代表她愿意一直處于被動。
正思索間,小二端著一個紅漆食盒進來,揭開蓋子,一陣清香頓時彌漫開來。
一盤清蒸鰣魚,魚身銀白,上面鋪著薄如蟬翼的火腿片和春菇;一碗嫩豌豆炒蝦仁,青白相間,煞是好看;還有一碟香椿拌豆腐,嫩綠的香椿碎末灑在雪白的豆腐上,淋著幾滴芝麻油,簡單卻極見功夫。
接著是蜜汁火方,紅亮的五花肉切成方正塊狀,澆著琥珀色的蜜汁,邊上點綴著幾顆紅櫻桃;最后是道糖蒸酥酪,牛奶凝成的酪塊雪白如玉,上頭澆著杏紅色的果漿,如胭脂滴入新雪。
孟臨淵舀了一勺酥酪,入口綿密清甜,杏子的微酸恰好解了牛乳的膩。
“李小姐似乎不意外。
”少年指尖閑閑撥弄著劍上的玉珠,箭袖滑落時露出一截霜白手腕,像團化在陰影里的新雪。
他本以為需要一番拉扯,卻見對方微微笑了起來,“夏大人,我再送份功績給你如何?”當然,是有條件的。
夏容與指尖一頓,抬眸與她四目相對。
說是送,其實合作的可能更大些,對方所圖,他其實一無所知。
他不動聲色,“愿聞其詳。
”-幾日后孟臨淵鋪開一張紙,提筆蘸墨,寫了起來。
雖有夏容與幫忙,但情報探子終究不是裴凜的心腹,難以觸及裴凜的具體密謀。
她可不想等到了幾日之后,看到李昭元和謝照微殘了或者廢了。
果然直接殺了裴凜才是最有效率的。
她微微嘆氣。
孟臨淵已經(jīng)開始在默默想著,裴凜送入大牢之后,她要去怎么殺人誅心了。
最好讓其在絕望中一點點崩潰。
寫好交代給夏容與的事務后,她將紙箋細細卷起,用紅繩系好,藏入信鴿身上特制的機關中。
那鳥輕輕啄了啄她的手指,轉(zhuǎn)身振翅飛出窗外。
要下雨了。
她看著天際漸沉的云色,漫不經(jīng)心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