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司機逃逸找不到人,沒有錢。
醫(yī)生和警察都讓她來做決定。
司念已經(jīng)模糊了那段在醫(yī)院里的記憶,或許是太多的痛苦讓她自我保護性的忘記,只記得后來時,自己在一家家借錢。
哭著,求著,甚至跪著。
跟親戚,跟鄰居,跟一切能借錢的人。
大多數(shù)人看她可憐都還是嘆著氣借給了她,然后擺擺手讓她走似乎是知道她無力償還,班里班主任甚至還給她組織了捐款,司念揣著那些拼拼湊湊借來的錢,去醫(yī)院求一個希望,一個奇跡。
這場搶救持續(xù)了大概一個月。
警察告訴她事發(fā)路段偏僻,監(jiān)控缺失,找到肇事司機的希望渺茫。
司念在icu門口寸步不離地守著,直到某一個夜晚,醫(yī)生告訴她病人情況突然急劇惡化。
然后清晨的時候,搶救無效,母親還是走了。
司念擦掉臉頰和下巴上的淚水。
所以她大學那么拼命地做兼職,除了要養(yǎng)活自己,交學費,還要償還曾經(jīng)借下的債務。
有時就連蔣一晗都經(jīng)常納悶,你一個月兼職下來隨隨便便都上萬,怎么在食堂還只點一個菜,過得還不如我兩千的,這么瘦難道還要減肥。
司念沒有告訴蔣一晗,她只是知道錢有多重要,她想要錢。
那么每天拍單拍到吐,也只是想要早一點還清而已。
明天還有個衣服的拍攝工作,現(xiàn)在的她也一直沒有太多空閑時間,司念回去祭完母親掃完墓之后又乘高鐵當晚返回b市。
她回到b市的時候已經(jīng)十一點地鐵停運了,打了輛車回家,一下車卻又撞到路邊好像有個眼熟的人影。
陸紓硯靠在車身上。
他似乎也沒想到從車上下來的人是司念。
司念看到陸紓硯動了動眉頭,這么近的距離無法假裝沒看見:“你怎么在這里?!?/p>
陸紓硯見到司念后站直身子。
他看著似乎這個點兒才回家的司念:“你今天……回去看你媽媽了么?!?/p>
司念面對眼前男人“嗯”了一聲。
她每年母親忌日都要回去掃墓,從前兩人在一起時也不例外,跟上班請個假似的每年這一天都請,陸紓硯忙著工作畢竟也只是男女朋友的身份所以沒跟她去過,不過現(xiàn)在看來記性不錯,竟然記住了具體日子。
陸紓硯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為什么來了這里。
他記起來今天是司念母親忌日,因為之前每一年這天司念都要回老家去給母親掃墓,也知道司念母親去世得早,是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