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離忍不住問:“那個,不難喝嗎?”
光是聞那味道就受不了,她曾經(jīng)好奇地嘗過藥渣的味道,也證實那味道有多難吃,和末世的營養(yǎng)劑、壓縮糧有得一比。
也不知道里面添了啥東西。
“還好?!?/p>
傅聞宵道。
他的云淡風清讓郁離越發(fā)敬佩,暗忖他雖然是個病秧子,但這心性確實不俗,縱使在病中,仍是能泰然處之,沒有那些久病之人古怪的脾氣。
郁金曾經(jīng)向她問過他的病情,擔心大姐夫哪天沒了,她姐要當寡婦。
郁金還和她說,以前村里有一個老頭長年臥病在床,脾氣變得十分古怪,還愛打人罵人,他的子女們都不愛去伺候,卻因為孝道不能擱開,只能忍著,直到老頭去世,子女們不僅沒有傷心,反而松口氣。
相比之下,傅聞宵的脾氣真的很好,人也挺好的。
他也是久病在床,卻從來沒有遷怒于人,喝藥也爽快,還會體諒他人-
這兩天,傅聞宵的身體終于好了許多,白天時甚至還能坐在窗前看會兒書。
屋子的箱籠里有不少書,都是傅聞宵的書,基于禮貌,郁離一直沒去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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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活干◎
聽到傅聞宵這話,郁離的反應并不是高興,或者安心,反而神色有些微妙。
她偏首看他,慢吞吞地說:“這不好吧?”
傅聞宵問:“哪里不好?”
仿佛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一派悠然,渾然沒將家里沒錢沒糧這事放在眼里,淡然得似乎這世間沒什么能讓他在意的。
“你的身體不好,怎么能讓你去干活呢?”
郁離很嚴肅地說,“就算要干活,也是我去?!?/p>
她沒辦法讓一個生病的人去干活。
傅聞宵神色一頓,突然道:“離娘,你過來?!?/p>
郁離不明所以,仍是老老實實地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坐在床上,她站在床前,她比他高出了一大截。
縱使如此,他的姿勢并不顯弱勢,閑適的模樣,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病弱,正視他這個人。
傅聞宵也不在意,他望著她的眼睛,仿佛深深地看入她心里,凝視著這具皮囊下的靈魂,溫和地道:“離娘,你也很難受吧?”
聞言,郁離面上露出迷茫之色,歪了歪腦袋,并沒有作聲。
好半晌,她問道:“你為什么會覺得……我難受?”
當她這么問時,也代表她變相地承認自己的身體確實有問題。
傅聞宵笑了笑,說道:“大概我病得太久了,所以感同身受吧?!?/p>
其實一個人的身體是好是壞,總會在一些肢體言語中表現(xiàn)出來,不管那人意志力如何堅強,如何強撐不在意,人的身體某些反應是無法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