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與傅家隔了大半個村子,一個在東,一個在西。
郁離出門后就朝郁家而去。
太陽已經(jīng)升起,氣溫漸漸地變得炎熱,仍有不少人在田間忙活,有光著身體的孩子在河里游來游去消暑,河邊的大榕樹下,只有三兩個閑漢蹲在那里閑聊。
一路走來,郁離沒有遇到多少人。
莊戶人家少有清閑的時候,就算不是農(nóng)忙,村人也會趁機(jī)去縣城找些活兒干,多賺幾個銅板也是好的。
“喲,這不是離娘嗎?”
經(jīng)過一戶人家時,一個面容瘦削的婦人站在門口,叫住了郁離。
郁離轉(zhuǎn)頭看她,搜索記憶,發(fā)現(xiàn)原主對這婦人的印象并不深,應(yīng)該是平時不怎么打交道的,好像大伙兒都叫她桂花嬸。
桂花嬸也不等郁離開口,就徑自問:“離娘,你這是要去哪,籃子里的是什么?”
說著,她伸長脖子,直往籃子里瞅。
郁離很少與人打交道,作為基因戰(zhàn)士,戰(zhàn)斗和殺戮是他們的日常,就算是與同伴之間也沒什么話可說,身處于那樣危險的世界,沒有人能保證自己一直活著,身邊的同伴都是來來去去地?fù)Q著。
是以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都是沉默的,如非必要,不會有什么交流。
郁離不擅長與人打交道,很多時候如果別人不問她,她不會主動開口,不過如果別人主動問她,還是要回答的,這是基本的禮貌。
于是郁離道:“回門?!?/p>
桂花嬸愣了下,指著她手里提的籃子說:“這是你婆母給你帶回去的回門禮?”
郁離點頭。
桂花嬸好奇周氏給她準(zhǔn)備了什么,伸手就要掀開那蓋著籃子的粗布,被郁離伸手擋住。
她有些訕訕的,說道:“你這孩子,干啥呢?我就是隨便看看……”
見郁離沒有讓她看的意思,桂花嬸轉(zhuǎn)移話題,說道:“離娘啊,聽說那傅家的哥兒醒過來了,是不是?是你沖喜沖醒的?以前真有算命先生說你是福星?你奶怎么一直沒說過這事……”
桂花嬸噼哩叭啦問了一通,問的都是最近村里傳的那些事。
郁離壓根就不知道這些,聽得一臉茫然。
桂花嬸見狀,不知道想到什么,哼了一聲,“我就知道,肯定是你阿奶亂說的,要真有這事,她早就傳得人盡皆知,怎么可能只收二十兩聘金?一百兩她都敢收……”
然后又對郁離說:“離娘,你這樣可不行,你們郁家收了傅家二十兩的聘金,算是將你賣出去,這是扒著你吸血呢!
不過你以后在傅家也是享福的,你那婆母看著就是個軟綿的性子,應(yīng)該不會像郁家那樣天天壓榨你干活,還不給你飯吃,就是你爹娘和幾個妹妹可憐嘍,還留在郁家受苦,要是郁家能分家,你爹娘和你幾個妹妹估計也能過得好一些……”
“喂,你這老虔婆和離娘說什么呢!”
一道不悅的聲音響起,打斷桂花嬸的滔滔不絕。
門前的兩人轉(zhuǎn)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背著一筐豬草的馮嬸子,顯然聽到桂花嬸剛才的話,滿臉不悅之色。
郁離對馮嬸子倒是熟悉,主動喊了一聲“嬸子”
。
馮嬸子朝她笑了笑,繼續(xù)朝桂花嬸說道:“你在離娘面前胡說八道什么,小心她奶知道要罵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