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呵斥:“何事大驚小怪?”
“小姐……”
馬車車夫有些為難地開口:“前面好像有人?!?/p>
“有人?”
鄧白漪掀簾向外望去,只見此刻鄧府車隊已經(jīng)進入休整狀態(tài),許多人都下了馬車,鄧赤城親自攙扶著一位梨花帶雨的年輕姑娘,不斷出言安慰。
鄧白漪怔了一剎。
最開始,她只是覺得那姑娘面容甚是眼熟,瞧見后者懷中那只楚楚可憐的貍花奶貓之時,頓時明白了面熟緣故。
這正是先前在林中求救的大戶小姐!
這姑娘的確長得好看,如今哭得又十分可憐,滿面淚痕,楚楚可憐……先前有劫匪糾纏,鄧府眾人沒敢施救,如今則不一樣了,好幾人都在安慰她,尤其是男性。
這其中最殷勤的,就是自己那不爭氣的老爹。
“沈姑娘,別哭了,我們不是惡人?!?/p>
“不過是車軸斷了,不是什么大事。”
“沈姑娘剛剛說,自己要去青州,說來也巧,我們正好也要去青州……若是沈姑娘您不嫌棄,不妨跟著一起?”
“甭?lián)?,我是家主,我說一,誰敢說二?”
鄧赤城說的這些話,飄入耳中。
鄧白漪俏臉氣得煞白。
正當她怒氣沖沖,準備下車大發(fā)雷霆之時,一枚手掌輕輕搭在她的肩頭。
這枚手掌很溫暖。
雖然沒有用力,但卻在一瞬之間,讓鄧白漪冷靜下來。
一直靠著車窗位置假寐的謝玄衣,此刻饒有興趣地睜開雙眼。
“呵,我先前說的沒錯吧……這事兒還沒完呢?!?/p>
如果說先前的事情,只是一個小小的巧合。
那么如今這第二次相遇的設計意味,就有些過于明顯了。
“涂飛說得沒錯,我爹確實是越活越糊涂了!”
鄧白漪覺得很是丟人,她咬牙切齒道:“什么人都敢往車上帶,你等著,我這就讓她滾蛋!”
謝玄衣笑了一聲。
“不急。”
他搖了搖頭,瞥了眼車外情況:“該來的總是要來。有些事情,與其刻意躲著,不如順勢而為……你待在車里就好,乖乖等著,別出來。”
謝玄衣鉆出車廂。
原本熱火朝天的氛圍,頓時冷清下來,猶如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冷水。
放出話來要帶人同行的鄧赤城,也立刻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