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氣,但她畢竟是同村的,心里其實早就對李三江的“本事”有所察覺,雖然很不平衡,卻又知道這很合理。
“哎,牛家那仨人呢,怎么不見了?”
李三江這下急了,主家人呢?
山大爺這時候也不得不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想咬牙切齒,卻找不著牙,只能咬著唇說道:
“八點多的時候,劉瞎子先對我說天冷了,我這才察覺到我那位置進風(fēng)了,是牛老太回來了。”
“啥,都半年了,她還能回魂呢?”
“她不是鬼,是死倒!”
“死倒?你糊弄傻子呢!死了半年都埋進土的人,還能變死倒?”
“她就是死倒,她鞋底滲水,走路帶水漬;我和她斗了會兒,她身上也是死倒的那種水尸味兒,我眼睛沒瞎,我鼻子也還在,撈了一輩子尸,我不可能認錯死倒!”
“然后呢?”
“然后……”
“咋不說了,你沒干過她?”
“要是能讓我年輕十歲……”
下面的話,山大爺沒再說下去,他是沒干過那牛老太,還著了她的道,真的是太丟人了。
這會兒,他終于開始服老。
今晚,要不是有劉瞎子的提醒,自己可能直接就著了道,連“斗”這個過程都可以直接省略。
“我說,牛家人呢?”
李三江再次發(fā)問,這已經(jīng)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要是自個兒等人坐齋還導(dǎo)致主家仨全都完犢子了,那大家伙在這十里八鄉(xiāng)的招牌可就砸了,誰還敢再請他們坐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