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自己認為很滴水不漏的目光交匯,在李追遠這里,如同大聲喧嘩。
“不要了?!?/p>
李追遠將牌扣上,直接扣進牌堆里,順便打散。
“什么?”大胡子猛地站起身,指著李追遠喊道,“你出老千!”
他是通過自己出老千,證明了李追遠確實在出千,否則誰會把豹子就這樣丟了?
“潤生哥,把桌子錢,茶杯錢,和清潔費拿出來?!?/p>
“???”潤生有些疑惑,但還是聽話地照做,估算了一下價格后,把錢從袋子里取出,放在桌上。
李追遠起身,離開桌,說道:
“砸桌?!?/p>
“砰!”
拳頭落下,桌子碎裂。
這不是普通人地掀桌子,也不是情緒發(fā)泄式地拍桌,這種大圓桌直接被捶崩碎的場景,直接將在場所有人都震懾到了。
李追遠很平靜地看著一臉狼藉的地面,出千的不是自己,但他需要解釋么?
不需要的。
“走吧,潤生哥?!?/p>
“哎!”
潤生臉上露出陰慘慘的笑容,還伸出手,指了指在場所有人。
這是他在前天晚上縣臺放的《賭神》里學的,可惜小遠不涂抹發(fā)油,要不然就是他心中的發(fā)哥。
大胡子不敢上前,卻站在原地,顫聲道:“我們要報警察!”
這很滑稽,這種堂口民不舉官不究,可真要追究起來,那必然是違法的,還得沒收所有賭資。
李追遠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
“鎮(zhèn)派出所譚云龍,是我叔叔?!?/p>
說完,繼續(xù)向外走去。
潤生提著一袋子錢,一蹦一跳,鞋子在地面拖拉著,走出了時下女生的姿勢。
李追遠則顯得很平靜,甚至有些凝重。
坐上三輪車后,他馬上抽出符紙,對著自己腦門、肩膀、手臂、大腿,全貼上了,仿佛自己是一只準備自裁的死倒。
過了一會兒,全都檢查一遍,沒一張變色。
將符紙收起,李追遠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了,喃喃道:
“轉(zhuǎn)運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