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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工廠外,十幾輛黑色面包車,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滑了回來。
車門打開,錢四海等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一個個滾了下來。
他們身上混合著汽油、煙灰和血腥的味道,眼神空洞,表情麻木。
一夜之間,他們從錦衣玉食的商人,變成了放火行兇的暴徒。
這種從天堂到地獄的墜落,已經(jīng)徹底摧毀了他們的精神。
他們看著站在倉庫門口的葉凡,眼神里不再是單純的恐懼,而是一種混雜著敬畏、絕望和一絲詭異依賴的復(fù)雜情緒。
這個男人,是魔鬼。
但現(xiàn)在,這個魔鬼,是他們唯一的生路。
倉庫里,沒有審問,也沒有威脅。
只有十幾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面,和干凈的毛巾、熱水。
錢四海捧著那碗面,滾燙的湯汁燙得他滿嘴起泡,他卻渾然不覺,只是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眼淚混著鼻涕,大滴大滴地掉進碗里。
他不是餓,他是劫后余生。
“葉先生……”吃完最后一根面條,喝干最后一口湯,錢四海把碗放下,聲音嘶啞地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回家。”葉凡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所有人都愣住了。
葉凡笑了笑,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不真實。
“回家,洗個澡,睡個好覺。明天一早,你們會發(fā)現(xiàn),龍家被燒掉的那些產(chǎn)業(yè),會多出一些新的主人?!?/p>
他看著錢四海:“錢老板,你在紡織業(yè)做了半輩子,龍家那個走私布料的黑倉庫,明天開始,就是你的了。里面的貨,算是我送你的見面禮?!?/p>
他又看向那個做建材生意的周老板:“周老板,龍家那個囤積倒賣鋼材的貨場,你比我懂行,以后,你來管?!?/p>
葉凡每點一個人的名,就“賞”給他們一處原本屬于龍家的產(chǎn)業(yè)。
地上的“慈善家”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這是什么操作?打劫了龍家,然后把戰(zhàn)利品分給他們?
“葉……葉先生,我們不敢要??!”錢四海的臉嚇白了,“這……這是龍家的東西,我們拿了,就是把催命符貼在腦門上??!”
“你們現(xiàn)在腦門上貼的,不是催命符嗎?”葉凡反問。
一句話,把所有人都問住了。
“龍傲給你們的,是狗糧。”葉凡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他高興了,多賞你們兩根骨頭。他不高興了,隨時可以把你們宰了下鍋。”